“可是——可是你不是真心的。”
“采芬,我们再争吵也没意义。你出国也好,让我们彼此有较多的思考空间,想想彼此所要的。”
“书凡,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高兴?”采芬心急了。
“你自己去作决定,别人无法为你作选择。只要选择你喜欢的,就义无反顾地去做吧。”
书凡不知想通了什么,突然不再像从前一样的抱怨。难道这是分手的前兆?或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采芬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夜里,采芬辗转难眠。思前想后,书凡的话似乎透着某种暗示,要她在他与事业间做断然的处置。
事业是她的生命共同体,她从小努力读书、充实实力为的不也是将来有能力闯番事业?她从未想过读书受高等教育是为觅得好郎君。如果她在事业偃旗息鼓,专心去做个家庭“煮”妇,每天所要做的就是洗衣、煮饭、扫地……天啊!采芬无法想像自己扮演那样的角色,那她铁定会疯掉,也踏蹋了她多年的寒窗苦读。
可是如果放弃书凡,她是不是会有遗憾和后悔?书凡的确是少有的好男人,恐怕这辈子再也碰不到这样的男人。
采芬陷入两难的抉择,最后决定还是依照原来的计划去美国。她想,至少在目前要她放弃事业是不可能的,干脆顺其自然,书凡要是真的放弃了她,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世间事总无法两全其美,她又何必强求?这样想,心里也舒坦多了。
一切按照预订的计划进行,采芬在临行前还和书凡约了吃饭相聚。书凡教她几招和客户谈判守则,她都一一做笔记,书凡看她如此敬业,末了还说她如果不做事业真是埋没人才。
采芬走后,书凡竟然也不觉得孤单,或许她原就不常陪在他身边,所以也就没什么失落感。想想也满可悲的,几年的感情,最后竟是这种感觉,到底是禁不起岁月的侵蚀,还是两人的爱情已冷却?
甩了甩头,不再这事上多想。打开秘书送过来的资料夹,看了几页,按了电话,请昭中进来。
昭中和书凡是大学同学,书凡在学校时就欣赏昭中的聪明才智。他们四年大学同学的情谊有如难兄难弟,最克难的时候,两人曾分吃一包生力面和一个馒头度日。昭中家境穷困,供不起学费,因此只能靠寒暑假打工,平时兼家教来维持学杂费及生活费;而书凡虽家境富裕,父亲是医生,可是却不想靠家里资助,四年大学的费用也是自己四处打工赚来的钱。两人又要读书又要赚钱,因此日子过得很打拼,也让两位年轻人体验到赚钱和生活的不易。毕业后,书凡向家里借了一笔创业资金,伙同昭中共同创业;而昭中没有出钱,便坚持只拿薪水,书凡也没薄待他,公司赚钱以后,每年都有相当的红利分给他。
“找我有事?书凡。”
“澳洲客户的货出问题,理赔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工厂已经答应如数赔偿,这几天就可以出货了。我已通知客户出货时间,一切没问题。”
“那就好。喔,对啦,明天你有没有空,去小坪顶钓鱼怎样?”
“明天?”昭中面有难色。“明天是我女朋友生日,说好要请她吃午餐。这样好了,我也请你和采芬,我们大家一起热闹才好玩。”
“采芬出国了。”书凡沉沉地说。
昭中虽有几分意外,但随即镇定地说:“那就你自己一个来好了。我们是老同学,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再说你也还没见过我女朋友,借此机会认识,你看怎样?”
“不太好吧,当电灯泡。”
“什么话,我们俩还有什么好在意的?明天十一点半我开车去你家接你,免得多开部车,停车麻烦。”
隔天,昭中先去接了雨文。
“我还约了我姊姊一起出来,所以先去接我姊姊,再去接你那位什么‘输烦’的。”
雨文指挥若定。
“是,是,一切从命,大小姐。”
雨疏已穿戴好在等雨文来接她。她姊妹俩在这世上也没其他亲人了,所以生日都是一起度过的。尽管她已嫁,雨文也有男朋友,可是这习惯是不会因任何环境因素而改变。
“叭!叭!”
听到门外响起了喇叭声,雨疏随即出了门。
“姊,你今天好漂亮。”雨疏一上车,雨文就丢过来一句赞美。
“再怎么漂亮也比不上妹妹的年轻貌美,年轻是最真的美丽。”雨疏的赞美更是技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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