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描本里,一页一页都是她──轻笑的她,浅嗔的她,哀怨的她,若有所思的她,大扮鬼脸的她……他以一枝炭笔,用心勾勒她每一分细微的表情变化,琢磨她温柔多情的心思。
「怎么都是我?」她惊怔地望着手里的素描本。「你没看我,却记得这么清楚,你……」
她要哭了,眼眸热热地涌着什么,满腔感动,泛滥成灾。
谁说他不思念她?谁说他没将她放在心上?这些细腻的素描,印证了他的心。
「画得不好。」他窘迫地抽回本子。「比妳差多了!」
重点不是他描摩的技巧,而是他眼中看到什么,心上想着什么。
她含泪微笑。「品熙,其实你是……爱着我的,是吧?」
当一个人愿意学着去爱另一个人时,其实他已经爱着她了,她已经住进他心里了,接下来只看他愿意让她住多久,住多深,久到许她一生的承诺,深到刻进骨血里。
而他,早已经许她一生一世了。
「对,我想我是爱着妳的。」只是这道理他蠢到现在才明白。杨品熙怅然自嘲,单手捧起妻子的脸,星眸深深地凝住她。「我不是把妳当小葵的替代品,相反的,是因为觉得对不起小葵,才不敢放纵自己太靠近妳。我承认一开始吸引我注意到妳的,就是妳灿烂的笑容,妳跟小葵都有酒窝,笑起来都很甜,笑声也都很清爽,但妳跟她是不一样的两个人,我一直很清楚。我看着妳的时候,的确偶尔会想起她,但那不是因为把妳当成她,而是因为她曾经和妳一样,给过我快乐。」
他顿了顿。「只是妳们虽然不是同一个人,却有相似的地方,妳们都爱着我,尤其是妳,妳给我的爱很深很深,很浓很浓,我感觉得到。」
「会让你觉得很沉重吗?」她颤声追问。「你也承受不起吗?」
「不,妳不会,妳不会让我想逃,只会让我更想拥有妳,为了得到妳的爱,我愿意不顾一切,就算失去所有也都不可惜。」他悠悠地剖白自己。「我现在懂了,其实我真的很爱妳,很想妳永远留在我身边。」
「你真这么想?」她屏住呼吸。
「是,从向妳求婚那天开始,我就是这么决定的,我要跟妳在一起过一辈子。」他深情低语,倾向她,在她轻颤的羽睫印下一吻。「只是以前我太粗心,太不懂得用心,所以才伤了妳的心……对不起,初静,请妳原谅我。」
她哽咽难语──太幸福了,真的太幸福了!
她抬眸,望向五斗柜上她丈夫特意从义大利为她带回来的玻璃烛台,不知为什么,她已经不怕那烛台摔碎了,因为真正的幸福是握在两人手上,是扎根在彼此心田里。
「品熙,你听着。」她偎近丈夫耳畔,亲昵地咬他敏感的耳根。「我要给你奖品。」
「到底是……什么?」他微微颤栗,欲望在体内翻腾。
「是……宝宝。」她柔媚地吹气。
他一时失神,沈醉在她挑起的情欲里,好半晌,才慢慢捉住她话里的涵义。「妳、妳说什么?」
「我们有宝宝了。」她暧昧地描摩他发鬓。「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
那个火热的、昏蒙的、爱了又爱的夜晚──
他当然记得,就在那晚,他初次意识到他以为自己熟悉的妻子其实还有他不曾探索到的一面。
那个向初静,是他不曾想象过的向初静,却令他神魂颠倒。
「我们真的有宝宝了吗?」
「你高兴吗?我知道你说你暂时还不想要孩子,但──」
一记突如其来的激吻,吮去她来不及出口的言语,他热情地吻着她,热情地与她交流满满的甜蜜与幸福。
「谢谢妳,初静。」他沙哑地低语,以停不了的亲吻为密码,封缄所有的爱恋与感恩。「这是最棒的奖品!谢谢妳给我,谢谢!」
「不用谢我。」她甜腻地低吟。「要谢就谢宝宝吧,谢谢他投胎到我们家。」
「对啊,应该谢谢宝宝──等一下,这意思是我要做爸爸了吗?」他蓦地震惊地瞪大眼。
「当然啦,难不成你要做妈妈吗?」她娇嗔。
「天啊,我要做爸爸了!」他弹跳一下,像是陡然惊觉什么,顿时慌得团团转。「爸爸该做什么?我得去查资料,对,得去买书来看……」
「噗!」
「妳笑什么?」
「没事,没事。」
只是笑自己料中了,笑他果然会搬书来做笔记,笑他一定会是个好爸爸,好得不得了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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