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青天霹雳!竟然有人眼睛瞎到写情书给一株杂草,还用那么老套的手法,让我看看究竟是道上的哪一号人物。」
初秋华抢先一步奔上,手脚利落地夺过信封,再塞到裤子后面的口袋。「我突然想到,教授叫我把数据送到文事处。」他胡乱地抓过桌上的文件,夺门而出。
一到楼梯间,确认四面八方都没有一丝丝的人影之后,初秋华才放心地从口袋掏出差点被压扁变形的粉红色信封,缓缓地打开。
等他从过到尾、一字不漏地看完信,他的脸色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整张脸比关公还红,而且热的像是要冒出烟似的。
怎么也想不到,这封情书的主人竟然会是今天早上那位高中小帅哥,许是他将东西送还给自己之前,先将这东西偷塞在里面的。
「怎么有人在这里面壁思过呢?」熟悉的声音自他身后扬起,空气中随即张起了令人紧张不安却又有那么一些些期待气息的网。
初秋华下意识地藏起情书,然后转身忿忿地瞪着隔了整整五天才出的季睿宇,紧抿着嘴不说一句话。
「我正要去找你,谈些私人的事。」他语带暧昧地说道。
他还敢来找他,还敢一副没事地冲着他笑,让人看了就火大!真想冲上前将他宰了,然后将他的骨头当棒子来敲锣打鼓。
初秋华不屑地哼了好大一声,不理他,掉头就走。
「怎么见了我就要走,难不成你是因为那一吻而在害羞吗?」调侃的笑声轻轻传了过来。
一提起那个吻,他的怒火就像《西游记》中的火焰山般,熊熊怒焰烧上了九重天,就算是铁扇公主手中的芭蕉扇也无法熄灭。他明明就有马子了,还存心来拈他这根草,是要看他笑话的吗?
甩也不甩季睿宇,初秋华绕过转角。
「怎么了?在生我的气吗?气我吻你?还是气我扰乱了你的心湖?」
初秋华唇瓣动了动,却又抿起。他才没有生那种无聊的闷气,他才没有在生气!
「你的——」
烦死人了!初秋华终于忍不住开口:「这辈子,甭想我再跟一个姓季名睿宇的臭王八羔子说上任何一句话。」他继续走,愈走愈快。
「你不要——」
「不管你说什么,我一点也不想听。」扭过头,他边走边吼。
「小心,前面有——」
「听你在放屁!」那个屁字才刚刚吼完,他立即与某样东西做了最亲密的接触。「唔!天杀的!痛死人了!」一手摀着发疼的额头,一手揉着发红的鼻子,初秋华痛得从眼角飙出了几滴委屈的眼泪。
真的是痛死人了!为什么都是他碰上倒霉的事?呜呜呜,好疼呀!
闷笑声断断续续从季睿宇微扬的唇畔逸出。「我是想说:你的东西掉了。然后是『你不要你的东西了吗』,最后就是『小心,前面有一玻璃』。谁知道你一句话也不听,转头就要走。」说完,他忍不住大笑出声。
「不会一次说完吗?只会放马后炮的王八!」咬牙瞪眼地朝他低咆。
「你不是说不再跟我说话了?」季睿宇气定神闲地挡住他的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丑态。「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痛,真的吗?」
不只放马后炮,你也很会说废话呀!初秋华冷冷的偏过头,不想理他。
冷不防,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攫住了他的下巴。「我看看。」
话语方落,一道灼热又扎人的呼吸轻轻柔柔地吹拂在初秋华额上的伤口,映入眼帘的是他那迷人有型的下巴,飘进鼻端的是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古龙水味,混杂着泡沫刮胡膏的清新气息。
不知道是故意装潇洒还是无心的,他的衬衫扣子少扣了两个,从他的视线望去,隐约可以看见被阳光洗礼的古铜色肌肤,衬着一副精瘦的胸膛。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初秋华似乎可以听见自已的心跳声如擂鼓般的响亮,体内的血液同一时间急遽地兵分两路,一路往脸部集中,一路却是往腹部集中。
背脊快速地掠过一道类似于电击的强烈震动,那瞬间,手脚彷若不再是自己的,而是有自我意识地微微轻颤,一吸一呼之间的时间变得短促起来。
某种蠢蠢欲动的欲念唤醒了体内沉睡的疯狂因子,似乎在一剎那间,初秋华以为自己就要伸出手,碰触他的胸膛,却又在最后猛地回神。
「我……我又不是小孩子!」红着耳根子,他试图挣脱。
「我也没当你是小孩子,只是想帮你减轻一些痛而已,你别乱动。」季睿宇的语气十分的温柔,让人忘了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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