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睡觉常作梦,自己倒不属于这类人,偶尔即使作了梦,醒来通常没啥印象。
曾经睡醒察觉颊边有泪,却怎么也想不起自个因何感动的梦境而流泪,也曾经有感自己在梦中愉悦轻笑,但依然记不起有趣梦境的全貌。
至于恶梦,只要别接触恐怖片,我几乎能与恶梦绝缘,可是前阵子好端端的,半夜却惊呼而醒,梦中情节记不清,只依稀像是被妖魔鬼怪追。
很累。
并非被吓得累,也非在梦中被追得累,而是睡眠中无论因什么原因醒转,要再入眠常常得耗去许多时间,无辜得很累。
若以这个原因来看,梦得少对自个而言,似乎是件好事。
然而如果说创作如梦,把写作当作是作梦,这本《管猫管人管家公(2)》已是依依在新月作的第三十场美丽绮梦。
从二OO二年十一月于花园系列问世的第一场开花结果的梦算起,这漫漫几个年头下来,小女子织梦的速度也许有点缓慢,终究是这么一路在苦乐参半中坚持的走来。
说实话,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居然会想不开的折磨自己这样久……呃,不是啦,是坚持梦想坚持得如此透彻。
只是有点不明白,人家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为何当赶稿赶得天昏地暗之际,自己从未梦见故事接续的剧情,反而拚命想睡时脑筋仍转得乱七八糟,更加难以入眠。
即使如此,自己努力熬出来的每场爱恋情事,都将是我永远的宝贵珍藏。
三十,万岁!这是我对创作至今欣慰的欢呼,而这算是个小成就吧,想想,我也满厉害的说。
呵呵……看到这,无论你是否想翻白眼,仍旧很高兴你与这本书结缘,进入依依笔下另一场甜美的柔情梦中。
今夜,愿朋友们都能好梦连连,一夜好眠。香港九龙亨达建设开发集团大楼
由三十层楼高的落地窗向外眺望,各色霓虹与投射灯的光影相互辉映在高楼建筑群间,入目所及迷离又炫目,难怪许多人要说香港的夜,很靓很奢华。
然而仲玄恺对这教人大加赞叹的夜景没啥特别感觉,之所以没心情研究,是因自己心底空虚而无所感,或每日所见造成视觉麻痹,举杯饮尽高脚杯里最后一口葡萄红酒后,转身坐入办公椅,他还有一堆工作要做。
一会儿,他搁在桌上的手机忽响──
“我是仲玄恺,哪里找?”单手取过手机接听,视线仍专注在价值百亿的合作企画案上。
“台湾,杨梓齐。”一道男声传入他耳中。
“齐哥!”他讶喊。
电话彼端的人明显吐了口气,“幸好你记得我,否则我打这通电话就尴尬了。”
“怎么这么说,我从没忘记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两年前他出车祸,是杨梓齐于第一时间送他就医,两人也因而成为朋友。
“所以如果我厚脸皮跟你讨恩情,你不会介意吧?
“你遇上什么麻烦?”他听得出他无关戏谑的语气中有事相求。
“我公司的首席设计师因为工作压力大,罹患‘血管迷走神经性晕厥’,有时会不自觉晕倒,我劝不动她请长假休养身体,需要你的帮忙。”
“帮你劝那位首席设计师请假?”有型的剑眉微蹙,“这是哪门子的忙?”
杨梓齐轻笑出声,“我的话还没说完,这位设计师的责任心很重,说什么都要完成她手头上的Case,而她负责的全是指名要她操刀的棘手案子,连我这个老板想代劳客户都有微辞,但若是你出马,客户见到你的设计作品肯定没话说,那位有点小固执的首席设计师也会放心将案子移交给你处理。”
认识仲玄恺后,方知年纪轻轻的他,赫然是香港知名亨达建设开发集团的执行长,更是集团属意的接班人,且具有相当卓越的室内设计能力。他要请他帮的忙即是借重他的设计能力,接手他手下大将负责的委托案。
“我现在很少碰室内设计,大型建筑的决策案倒是执行不少。”轻靠向椅背,仲玄恺老实坦白。
“你有天生的设计才能,难不倒你。如何?能抽空回来台湾几天吗?”
“这──”语气为难,眉心亦因回台湾的字眼浅浅蹙起。他已经许久不曾再回台湾了……
“我知道要你百忙之中帮这个忙着实强人所难,但这次的状况特殊,你就委屈点让我讨这份恩情。”总不能要他眼睁睁看手下大将累垮。
旋转了下皮椅,仲玄恺望向窗外的璀璨绚丽,在心底悄声叹息,“等把这边的工作告个段落,我会回台湾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