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太可惜了,亏我还故意费力找了那么多事给你做。」
「你果然是故意的!」他快被他江夜衣气死了,「你真的那么无聊吗?」
「我是怕你无聊,而且你不是成天都说没事可做吗?」江夜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又不能经常陪你,所以……」
「你变态!」
「其实你根本没有必要去工作。」他突然正色道:「你的视力又不像普通人,我怎么能放心让你出去工作?你大可以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自己是残障。」步生冷冷地说。
「别太任性,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江夜衣丝毫不让步,「去念书也好,想做别的事也行,你才二十岁,还有很长的人生要过。只要是你喜欢的事情,我可以尽一切可能帮你。」
「如果我就是喜欢靠体力工作呢?」
步生与他对视着,气氛立即紧张起来。
江夜衣叹了口气,「我今天特地回来是有事要告诉你,而不是来跟你吵架。」
步生一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问他:「什么事?」
「是关于你父母的事。」
步生猛地一震,从椅子上坐起,惊讶得像是听到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你……说什么?」他艰涩地开口问。
「在知道你的身世不久后,我就找人调查你亲生父母的事,就在刚刚终于得到结果,所以急着赶回来告诉你。」
「费了不少气力才查到的吧?」步生好不容易才挤出个苦笑。
「应该是吧,不过反正又不是我亲自去查的。」江夜衣倒是说地坦白,「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了。」
他拿出一个牛皮纸袋给他,「打开吧,还没拆封,你的身世就在里面。」
「为什么要去查这个?」步生将纸袋拿在手里攥得紧紧的,连声音也跟着发起抖来。他曾经无数次想像自己的真正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而现在事实就在他的手里,正等着他去打开。
「这个嘛……就像你说的,我无聊吧。」江夜衣弯下身子与步生平视,茶色的眼睛定定地看他发颤的长睫毛,握起他的手像是要给他勇气一般,「到底要不要打开它决定权在你,慢慢考虑一下。」
步生久久无语,内心里一直激烈地天人交战,而江夜衣只是静静的看他,等待他的决定。
「算了吧。」遇过好久,步生才终于说,声音仍然不由自主地颤抖。
江夜衣感觉得到他的紧张。
「你真的决定了吗?打开它的话至少可以知道你自己的姓氏是什么,自己究竟叫作什么名字,你不是一直都很在意这个的吗?」
「那都不再重要了。」步生将牛皮纸袋还给江夜衣,「拿去烧掉吧,或者扔掉也好。」
「这是你的决定吗?」江夜衣故意说,「以后要是后悔就来不及了。」
步生躺回木藤椅上把自己的四肢舒展开来,葡萄架上缠绕着密密的常春藤,他透过叶子间的缝隙看着头顶那片湛蓝的天空。「自从当初他们将我一个人丢在医院的门口,我跟他们就已经不再有任何关系了。或许他们早就忘了我,而我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现在知道这一切又有什么用?我早就习惯现在的名字,我就是我,就算知道他们是谁也不会变得不同,对我来说他们只不过是很多前年就已经不再有关系的陌生人而已。」
「那么我的努力不是都白费了?」江夜衣手拿着那个牛皮纸袋瞧来瞧去,虽然他是没有亲自去费力气,但是白做一件无意义的事,挺没趣的。
「谢谢你。」步生露出温暖纯和的微笑,让人目眩。
江夜衣觉得自己已经太久没有见到他这样的表情了,那正是他一直爱着,想要掬在手心的宝贝,「从此以后你就姓江吧。」
「咦?」步生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以后你就叫江步生。」江夜衣看着他淡淡地笑起来。
步生听后立即皱起脸,「不要,难听死了。」
「怎么会?我觉得很好听。」他又继续「江步生江步生」地念了好多遍。
「绝对不要!」步生恼怒起来,「都说了难听死了,你还叫个不停……」
「那你说要姓什么才好听?」江夜衣故意做出一副要拆开纸袋的样子,「要不然我打开看看你到底姓什么,说不定是朱啊牛什么的。」
「江夜衣,你无聊!」步生一急,站起来就要抢。
江夜衣将他按住,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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