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勾动地火(18)

2025-03-04 评论


林羿翔表面上虽不动声色,却始终握紧拳头,不曾放开……

***

下午第一堂课后,休息时间只有短短的十分钟。冤家路窄,方守正去洗手的时候,又被卢太平逮到了。

洗手间设置在楼梯侧面,隐密的空间形成视觉上的死角,从走廊上是看不见里面发生什么事的。

即使如此,卢太平也早有盘算,他叫人在外面看守,这堂下课暂时不准同学使用……除了方守正以外。

「借过。」方守正没好气地说,想从卢太平身旁绕过去。

卢太平左挡右挡,就是不让他通过。

「阿正,我还没谢谢你,上次打的那一拳,瘀青在脸上还没消呢!」卢太平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那里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喔!你想揍回来吗?来啊!」方守正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指。

「我像是那么笨的人吗?」卢太平不屑地撇了撇嘴,轻蔑地说,「我好不容易才骗倒老师,让他相信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卫,现在把你痛打一顿,之前花那么多口舌不就全都白费了?欺负人就要欺负得让对方不敢说出去才叫高竿。」

「那我给你个建议好了,去看几部警匪枪战片,学点打人不留痕迹的技巧。」方守正讽刺地说。

「哈!以我这种程度,打人要不留痕迹实在有点困难……」卢太平自嘲地笑了笑,眼里露出凶狠的恶意,「不过你也太笨了,谁说欺负人一定要把对方打得头破血流的?要让对方觉得不舒服、觉得恶心,每天晚上都做恶梦,又不敢说出去向任何人求援,即使说了也没有人相信……这才是欺负的真义!」

「我没兴趣,借过!快上课了……」方守正提高音量,想从卢太平的左侧绕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卢太平两手抓住了他的头部,紧紧按着方守正的脸颊,对着细巧、微微湿润的嘴唇冷不防地强吻了下去。

「呜……呜……」方守正疯狂地挣扎着,挥动四肢,花了好几秒钟才挣脱,退开的唇上还牵连着细细的银丝。

方守正顿时觉得一阵恶心,胃里胃酸在翻搅着;他一手摀着嘴唇,一手按着腹部,以毕生最快的速度冲向洗手台,倾斜上身开始反射性地呕吐,转开水龙头哗啦哗啦地洗着被侵犯的唇瓣。

卢太平似乎意犹未尽地吮吮嘴唇,往方守正高高翘起的臀上猥亵地拍了两下,「快上课了,别迟到太久啊!下午第二堂是导师的物理课,他很严格的!」

水声很大、很近,可是卢太平的讽笑还是让方守正听得清清楚楚,他不断地呕吐、抽搐、发抖着,想用清水洗掉那股恶心的触感。

上课钟声无情地响起,走廊上已经没人了,洗手间也恢复了宁静,仿佛一切都没发生似的。

方守正却还拼命冲洗着口腔和嘴唇,甚至把头放在水柱下,任由头发和上衣被喷溅得一塌胡涂。

***

足足冲洗了二十分钟,方守正才拖着脚步回到班上,整个人像掉到水池里面似的湿答答的,透明的上衣紧贴着肌肤,大颗的水珠顺着发梢额际渐次滴下,眼眶也红了一圈。

「方守正!你掉到马桶去啦?」范进举对他的印象已经不好,一出口就是讽刺。

全班听到这句刻薄的揶揄立即哄堂大笑。

「不是、不是,我……」方守正垂着白细的颈子,无力地摇摇头。他有股冲动想告发卢太平的恶劣行为,可是没凭没据的,导师根本不会相信。

强吻和打人不一样。打人有伤可查,丢脸程度也有限;强吻表面上没有什么痕迹,难以查证,心理层面上的打击却是更严重的,而且这种事情往往令人觉得难以启齿,即使告发了也只会陷入双方各说各话的「罗生门」,谁也扳不倒谁。

方守正恨恨地咬着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愤怒地瞪着卢太平。

卢太平却若无其事地听课、写笔记。

刘兴邦偷偷地请同学传递给方守正一叠卫生纸,他擦了擦脸,又用卫生纸掩着嘴唇干呕。

「你这是什么态度!」范进举把粉笔往地上一摔。方守正迟到了那么久已经很让他生气,进了教室也不交代他到底上哪里、去做了什么,没有一句道歉,好像全班上课活该被他打断,「不想上课就给我滚到外面去罚站!」

方守正愣了一下,在导师愤怒的目光下慢慢起身,好像要乖乖地走到外面罚站;在经过卢太平身旁时却忽然发难,扑到他身上抡起拳头朝着他的腮帮子就是一阵狂殴……

「老师,救命啊!」卢太平倒在大理石地板上鬼吼鬼叫,文具和书本散落一地,桌椅也被撞得东倒西歪,两个人扭缠在一起,场面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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