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溱,你是个美丽又温柔的好女孩,但不知为什么,我对你就是没感觉,我很抱歉……”
挺拔斯文的帅气男孩一脸歉意,微笑地凝视她一眼之后,阔步离去。
谭溱面无表情的伫立在原地──在校园里整排火红连天的凤凰木下,目送男孩渐行渐远。
那年夏天,那个男孩大二,而她则刚满十六岁,第一次跟心仪的男生告白,宣告失败。
她轻扯著嘴角淡淡一笑,那抹笑却将内心所有的疑惑一扫而空。
从此,她没再跟任何人告白过,在成长的过程中,就算偶然遇见感觉不错的异性,她也是将爱慕偷偷放在心里,绝不轻易吐露半句。
因为一次的试验,够了……她知道爱神的诅咒是真的!
早在她懵懂的十岁时,她的三哥谭岩就曾告诫她,为了安全起见,为了不让自己伤心,也为了不伤害别人,千万、千万别轻易陷入爱恋。
是她不信邪,止不住自己的少女情怀,总是向往著爱情,希望有天能与自己爱慕的男生享受一场纯纯的青春之爱,哪怕是没有结局、没有未来,她也愿意。
只要一点点两情相悦的恋爱感觉就好,她求的并不多!
无奈,对她而言,就算是那么一点点,也算是奢求吧!
时至今日,她二十五岁,身旁众多的朋友,情场上个个意气风发且身经百战,恋爱都已经不知谈过多少回,唯有她,永远不被异性青睐,自始至终都是孤家寡人一个。
不论她是多美、多么光采夺目,也不管她温柔婉约、柔情似水,但男人却仿佛瞎了一样,总是掠过她炽热的眼情,对她视而不见。
她此生的爱情被爱神没收了,连品尝一点恋爱甜蜜滋味的机会都不曾有过。
没有异性缘,一生难遇真命天子。
据说爱神是这么诅咒她。谭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离公司还算有些距离的休闲广场来,只知道在经过一场战火四射的会议后,当她从会议室出来,整个人都处于放空神游的状态。
她有点想哭,又有点想笑;感到疲倦,却又觉得如释重负。
轻踩著高跟鞋,她随意地在矮树丛前的长椅上落坐。
春日阳光和煦,午后广场上四处都有人在运动、散步,孩童天真无邪的嬉闹和一群年轻学子们热歌热舞的哄笑声不时传入耳中,谭溱被那种轻松愉快的热力给感染,嘴边不觉漾起一丝笑意。
“哎!”恬静的笑容里,溢出一声近乎“人生无望”的轻叹。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蓬门淑女有蓬门淑女的苦闷和悲哀,豪门千金也有豪门千金的烦恼和无奈。
若非她父亲谭努泽早将谭氏企业的职权一一划分,分别交由谭家四兄妹接管,否则这种汲汲营营、明争暗斗的商场生活,根本不是谭溱所要的。
大概是明知命中注定得不到,所以她才特别向往嫁个好老公、生个好孩子这种梦吧!不需要像她母亲当个穿金戴银的豪门贵妇,她只想拥有一个平平凡凡的某太太的头衔,当个能在平凡中遇见幸福的女人。
就像眼前推著婴儿车缓缓前进、脸上带著满足笑意和慈爱的少妇,以及许多陪著小孩子放风筝、丢飞盘的年轻父母一样。
想得出神,忽然天外飞来一只绿色圆盘,咚地一声!快狠准的命中她光洁的眉心,然后落到她脚边。
“啊!”谭溱错愕地喊了一声,本能抚著额头,一脸尴尬又好笑。
“啊!对不起!”汗流浃背的小男孩奔了过来,满脸歉意在她面前立正站好。
“没关系。”谭溱呆呆的笑著说,弯腰拾起飞盘交给小朋友。
“谢谢。阿姨,你有没有受伤?”小男孩担心的问。
“喔,没事没事……”谭溱摇头,却不敢放下抚著眉心的手,她感觉到自己似乎肿了个小包,但她不想让小男孩看见。
“真的吗?”
“真的,你快去吧!你的朋友在那边等你哪!”谭溱指指前方正在等著飞盘的另一个小男孩。
“好,谢谢阿姨。”小男孩有礼的鞠了个躬之后,开心的转身跑走。
“喔……其实很痛耶。”谭溱见小男孩跑远了,这才敢喊痛,一面翻开皮包找随身携带的急救药膏。
“小姐,不好意思,请挪一下位置。”
低头忙碌中,随著那道浑厚的男人嗓音入耳,谭溱感觉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不禁惊跳了起来,这一跳,皮包掉到地上,里头的东西全撒了出来!
同时,她才发现原来长椅上搁著一件西装外套,而她刚刚就一直坐在那件外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