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扭转门把,李蕴安将房门轻轻推了开,潜进去房内溜眼一瞄……没有开灯,太暗了,老妈不可能在这种光线下做清扫工作……耶?慢著!房间内的浴室门没关紧,而且还隐隐约约流泻出一道光线和哗啦哗啦的冲水声。
有人在里面洗澡!而且绝不可能是老妈。那么会是谁?难不成是小偷?
猛地,她紧张得手心冒汗,脑中闪过以前看过的社会新闻——窃贼偷不到值钱物品,干脆在侵入的住家中拉了一坨屎……
难道这个闯入她家的小偷没拉屎,却跑到浴室去冲凉澡?哇咧!没搞错吧?现在的小偷真是越来越大胆、越来越过分了。
一时怒火攻心,李蕴安完全没想到家中仅剩自己一个女人,若真遇上歹徒,应该先逃之天天的报警处理,保护自身安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顺手抄起一旁矮柜上某个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的黑黝黝重物,紧张兮兮潜到半开半合的浴室门边——
“大胆毛贼!纳命来——”踹开门板,石破天惊的大吼出声,高举重物预备砸人的双手却在撞进一对冷若寒冰的眼眸后硬生生顿住,僵化成石像。
“请问,现在是在演哪出武侠剧?”蒸气氤氲中,俊逸男人身无长物,赤身裸体被擅闯之人看光光,却依然毫无慌张、惊羞的神态,恍若此刻正衣冠整齐地参加宴会。
啊——是他!
目瞪口呆僵在现场,李蕴安脑中一片空白,因惊愕而睁圆的大眼也忘了应该要非礼勿视的移开。
纵然多年未见,她依然一眼就认出那张俊美脸庞,只因那张脸的主人就是她成长过程中挥之不去的恶梦啊。
“出去。”男人嗓音似冰,毫不客气地将手中的莲蓬头往呆滞的小脸喷射出热水。
“啊!”被洒了一身湿,她蓦然回神,随即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悲凄惨叫,飞也似的转身夺门而出,因受惊吓而纷乱成一团的浆糊脑袋则不断回旋著这样的讯息——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
李家的晚餐向来是气氛温馨而热络的,尤其李家小女儿更是活泼多话,常逗得老爸老妈笑开怀,但这一切都必须是在李家长子不在场的前提下,所以今日她只能一脸郁闷的扒饭,偷觑对面“大哥”的神色。
可每次一瞧他,脑海便不受控制地自动浮现那削瘦却精实的男人裸体,小脸忍不住就发红热烫……
“令权,多吃些。这些年你在国外,吃的都是些牛排、汉堡的,肯定没什么胃口,瞧你瘦成这样。来,快补补……”夹起一大块糖醋排骨送到儿子碗里,李守宪开心招呼之余,总算注意到女儿的反常了。“小安,你哪儿不舒服,脸怎红成这样?”
“没、没有啊。”干笑数声,连忙又扒了一大口饭。已经洗完澡、将一身狼狈湿衣换下的李蕴安心底既恼恨又尴尬得要死。
可恼啊!原来先前老爸老妈不在家,就是相偕去黄昏市场买好料,准备煮顿丰盛大餐帮那个双面人接风洗尘兼补身,结果害得她发生了那等糗事。
多年不堪回首的教训下来,本来她对双面人已经是处于下风了,没想到这次他才回国,两人首次交手,她又干下蠢事。虽然是不知情,但就是不知情才更显一切都是天意。唉……看来她是注定被他克得死死、永世被欺负的命运了。
默默叹了口气。为免引起在座两位高堂的怀疑,她强压下尴尬,绽开最灿烂的笑容,甜滋滋问:“大哥,你这次是回来探望爸妈兼渡假的吧?”最好说是。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两位年长者的注意。他们临时接到儿子要回国的消息,净顾著开心高兴,竟忘了问他这次是要回来长住还是短留。
仿佛看透她未曾言明的心思,李令权缓缓放下手中碗筷,对众人破天荒露出一抹极为少见、却会让李蕴安瞧了心生胆寒的俊美笑容。“小妹,让你失望了,我这次是要回台湾长住的。”
“哎呀!这真是太好了。”李守宪、秦蓁月当场高兴得喊了起来,脸上净是欣慰之色。
“骗人!”李蕴安尖叫,却在发现引来家中二老质疑的目光后,忙不迭又陪笑改口:“呃……我、我的意思是,大哥在美国的工作怎么办?”
“小安说的是。”李守宪突然想到重点。“令权,你在波士顿的工作不是有和人家签约的吗?”虽然不知是什么样的工作,但以前好像曾经听儿子提起过有签工作约的。
“啊!有签约的吗?那突然离职回台湾,会不会被告?”秦蓁月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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