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鸷的人生观有三大爱──爱惜自己的生命、爱钱、爱吃,因此他除了保护好自己的生命外,他人的命是一概不管,就算所接的案子是要他当保镖,必须顾及雇主的性命,他仍然会以自己的生命为优先顺序;说穿了,他就是那种宁可他弑天下人、不可天下人伤他一根寒毛的人。
对钱,他往往只有进、没有出,钱一进他口袋就像掉入深渊,绝无拿出去的可能!想打死他并非易事,因他爱惜自己的生命,所以只要是列入武功方面的技能他几乎是样样精通,连枪法也堪称一流。像这样身怀各种绝技的厉害角色,能有几个人动得了他?在这方面,他自己倒也是挺自负的。
再来就是吃。他绝不挑食,只要能吃的,管他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他全都来者不拒。而且他只要听到有哪间超市、哪间百货公司举办促销试吃,只要有空闲他往往是不落人后。几次下来,几间大大小小的百货公司、超市都被迫不得不认识他。
令人奇怪的是,没有人会撵他走、也不会赶他,因为看他吃东西的模样,摆明就是在告诉人家这个东西好吃,因此不但帮忙促销食品,更曾有存货不足的情形发生。所以,有哪间店愿意轰走这财神爷,甚至只要有促销活动,那些店反而会付钱请他来吃给客人看。
有得吃,又有钱可拿,他跑得更加勤奋,毕竟,“有吃搁有抓”这种好事上哪儿找!
其他人早已熟知他的个性,除了叹气外,也没人会白白浪费口水去改变他,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用在他身上绝对合得紧密无缝隙。黑鸷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一件系着一条白边黑底吊带的黑色牛仔裤、戴着一副墨镜、顶着一顶运动帽,口中嚼着口香糖,大摇大摆的走进西门全能馆。
与他擦肩而过的是一位穿着西装笔挺、同样戴着一副墨镜的高大男人。只见那男人走出店门,直接坐进停在店门口一辆黑色加长型凯迪拉克的后座中。然后咻的一声,车子已快速驶离。
吹了声口哨,黑鸷一屁股坐在老爹西门寺扬的办公桌上,十足的吊儿郎当样。
“老爹,又有生意上门了,看样子是一笔数目不小的案子。”他眼睛闪着如百万烛光亮度般的光芒看着老爹手上那一叠有点厚度的千元大钞。“二十万,乖乖。”
老爹心中一惊,不愧是“钱神”,才瞄一眼就能说出正确的金额,但一见他发亮的双眼,二话不说的,他立刻将钱收入抽屉中。
老爹用咳声打断一直瞄着抽屉的目光。
“小子,这件案子最适合的人选只有你。”
“哦!说来听听。”黑骛拿起桌上的本子,学起学生常玩的那套,将本子放在指头上,十分灵巧的旋转着,而且接连变换指头,连小指也玩得十分出色。
“委托人是龙腾企业的董事长东条祭将。”老爹也很习惯自己儿子的行径,并不引以为奇。
黑鸷一听,皱了皱眉头,手还是不停地玩着本子,甚至连花式旋转都出来了。
“东条祭将?日本人。”他以不屑的口吻说明他不接这个案子。
老爹干笑了两声,这小子真的是相当不喜欢日本人,连他那同父异母的小弟西门煜磬,他都不肯去看一眼。
西门煜磬是老爹与一名日本女人所生下的小男娃,今年才满三岁,打从他出生后,黑鸷连看都不屑看他一眼。为何他会如此讨厌西门煜磬呢?原因无它,说穿了就是为了财产。老爹打算将所有的财产都留给那小家伙,他连一分钱都拿不到,这对将钱排在生命中第二位置的黑鸷来说,他岂会甘心?
并非他想与那个小家伙抢财产,而是心中极为不平衡,只要老爹肯将财产分他一点,即使只有一块钱,他就会对他这所谓的小弟好一点。怎知!老爹竟一口拒绝,他怎气得过!因此他发誓,此生绝不碰他那年近五十的老爹与三十岁的日本女人生下的小孩。
“这个案子的内容是,东条祭将需要一个短期的女伴。”老爹将资料递给他。
黑鸷不屑的用空出的右手拿过资料,看了看内容,这不瞄还不气,一瞄他火气就来了。
他甩开手上旋转中的本子,一把扯住老爹的领子,而后开口大叫:“我哪里长得温柔娴淑、端装秀丽、明眸皓齿了?堂堂一个男子汉,怎能屈身扮女人呢?”
他的容貌永远是他心中最深的痛。
他一身细皮嫩肉、肌肤吹弹可破,姣好完美的五官,缺少男人应有的帅气剑眉;灵活而深邃的眸子上是长而卷翘的睫毛,秀气又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形状美好的性感薄唇。为了掩饰这像极女人的面孔,不,是比女人还美的容貌,无论走到哪里,他的墨镜与帽子永远跟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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