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男?怨女(10)

2025-03-04 评论


他自顾自地拿来椅子坐下,开始进攻碗里头的当归鸭面线,几乎忘了后面还有个郝俊女杵着。

一直等到老板又将另一碗热呼呼的食物端上桌,他才回头理她。

“过来坐吧!”他将吃的推到桌子对边。

狐疑地皱起眉。“我不饿。”她又低头将皮包扒开了点,清兵点将。

眯起眼,他盯着她几秒钟,将头转回去。“这碗不是让你用来吃饱的,还有,老板可以保证设下药。”

闻言,她终于肯抬起头,并看到那小摊老板笑着对她点了下头。

东西不用来吃饱,那要用来做什么?

没下药?哈!老板的证明似乎强过他的!

没搭理那继续解决当归鸭面线的尚美男,郝俊女只好奇地将脖子伸长,往桌子对面的碗里一探,忽然,她脸色一僵。

天!在公寓时,他还说他什么都没看到?碗里,是十分“补血”的猪肝汤耶!

看得失神,她拨着皮包开口的手一滑,那放在最容易得手地方的东西全数掉了出来。

听到哗啦啦东西洒落的声音,尚美男反应回头。

“咳!”但地上躺着的东西却惹得他被面线呛到。

“……”在两个男人怪异的目光注视下,郝俊女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拾回皮包内。

先是一瓶防狼喷雾剂,再来一小把防狼电击器,还有一把瑞士刀,一把已经将锉刀掏出来的指甲刀,加上一个哨子,一只没套上笔盖的原子笔,最后……一小截砖块?

“这个不是!”她故作镇定地将砖块踢开。除了那个让她频频出糗、脑筋打结的颓废尚美男之外,现在的住处,她一直没跟熟人或家人提起过,所以她可以说是“安安静静”地过了两个礼拜的疗伤期。

疗伤?

如果当时的难过是因为受了心伤所引起的,那么这过去的十四天半称为疗伤期并不为过。

星期六,将在旅行社的正职半天班上完,郝俊女开始一个人在公司附近的街道上乱晃。

PUB兼职的假日调酒师工作,她已经做了六年,从大三那一年,认识“哈尼”的前一年就开始;但是却在她发现他另有对象后的隔一天,便已打电话口头辞去。为什么?因为那里是她和他认识的地方,也因为他还有可能会再到那里去。

或许知道事情的人会说她只是在逃避现实,但是她却宁可相信,那是因为她是个不会虐待自己的人,所以选择离开那里。

不爱自己的人,又如何希望别人来爱你?这是她这次经验的领悟。

抬头望着要雨不雨的灰色天空,觉得那正和自己现在的心情吻合。灰色是中庸的,是有点压抑又渴望发泄的,真的跟她现在好像。

走过一家金饰店的橱窗,她不自觉停下脚步,看着里头一条和自己脖子上同样式的K金项链。

难怪!难怪她总觉得还欠着他什么,以前他买给她的一些贵重饰品,她全在离开的那一个晚上留在公寓,可是却唯独漏掉了脖子上的这一条。

唉!戴久都成了习惯,几乎以为它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低头看着在手指抚弄下发着微亮的金贝壳坠子。

不迟疑,她开步往以前的公寓去。

到了那里,她搭了电梯直接上了他住的十二楼,星期六的下午,位阶经理,但却同样休假的他总是不在,因为——

牺牲自己的时间拓展客户是他给她的理由。为了不干扰他,她始终甚少询问;而今,真正的原因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他想爱别人,或早就爱上别人,都是他的自由。

虽然她没法神圣到祝福他,但起码她的默默离去,还能间接成全他。

站在深檀色的雕花铁门前,那一天的情景又自动浮现眼前,不过不知怎地,她好像有那么一点释怀了。

解下脖子上的项链,郝俊女在随身的包包里摸了一下,最后因为找不到像样点的呈装器皿,所以撕了张便条纸,将项链裹着,从门缝推进去。

项链呀项链!就别怪我无情,这只是物归原主,迟早一天,你该也会再次找到归宿的。虽然不晓得是某个人的脖子,或是抽屉角落,甚至是熔金的机器……

拜拜!过去小鸟依人的郝俊女,今天开始,她将要做个全新的自己,真正的郝俊女!

对着门,她做了最后决心,正转身想离开。

“俊俊!”

好死不死,身后的门在这个时候开了,而钻出来的人也在她即将拔腿开溜之前,将她紧紧抓住。

被扳过身,瞪住眼前一张白皙且戴着金丝细框眼睛的脸,她惊讶。“你……你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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