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地辽阔的庭院里,小桥流水,曲径回廊,处处别有洞天。
此时最热闹的莫过于水池中央的亭台——那里被当成暂时性的歌台舞榭,除了被延请进来作说唱表演的教坊艺人之外,还有许多应邀参宴的文人雅士,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封家两兄弟。
酒过二巡,不谙酒性的封栖云已略带薄醺。酒能放松人心,原本个性刻板的他,今夜却意外地与其它人相谈甚欢。
「今天和诸位谈得可开心的。」封栖云笑道。
他没想到出身市井的自己,居然能和眼前一堆富家统胯,畅饮开怀。
虽然一席闲话下来,他们说的繁华生活他未必全能亲身经历,但眼前封记的生意愈来愈旺,那样的生活自然也是指日可待。
他封家算是熬出头了,「是开心。没想到封记两位爷也在餐宴受邀之列,想必是生意上往来的关系吧?」
有人问。
因为在座之人多是官家子弟,要不就是副相或副相千金的私交,在以往诸如此类的交谊场合都会见过几次面,只有封家两兄弟却是完全的生面孔——而且,还出身市井!
「要这么说,我也无异议。你们看看桌上的食膳,上从『百花酿北菇』里的菇,下至『蒜子摇柱』的瑶柱,也就是元贝,悉数都是出自于咱封记。莫说我夸口,咱封记的干货质美可是大街小巷一致赞口的。」
封栖云拍着胸,打个饱隔。实至名归,自然也不怕落得吹捧过火之嫌。
况且那盘里的食物也被吃个精光,他们谁敢顶一句,便是反啃了自己一口!
「上等品加名师掌厨,食膳好吃当然无话可说,只是……如果只是这样,那么那边的情况,封兄作何解释?」
「哪边哪种状况?」封栖云被这话里藏话的问句,搅得一头雾水。
「就那边!」
那边?
顺着说话人的目光望去,浮着灯火点点的水池边有着人影一对。
不!不是一对,是三个人影,只是一个落单!
眨眨半醉的眼,仔细一探,落单的是身形娇小的紫(25)荆,因为她今天穿了一身和平日不同的紫(25)纱衫裙,所以他认得出来。
那么另外两人……「如果只是生意上的往来,封家二爷怎会与副相千金走得如此之近?这……封兄作何解释?」那人又问。
虽说表面上大家都是为欢度佳节并祝贺而来,但私底下却希望贵为副相骄女的赵香兰能多加青睐,进而成为副相府的束床快婿。
然而长久以来,他们这群固定的座上宾都未能如愿,何以他一个区区封轻岚却这么轻易就成了「近水楼台」?
「这……该怎么说?」
突然,封栖云倍感压力,因为话题至此,刚刚的融洽好象都平空而逝了。
转眼换上的,尽是足以令人心寒的钩心斗角!
「你们兄弟究竟拿了什么东西迷惑了她?」接话的是一位武人。
他隶属于殿前指挥使,职位颇高,自视也甚高,虽心仪赵香兰已久,却迟迟盼不到佳人倾心。
「迷惑?这位兄台言重了,那……不就是我家兄弟被赵家小姐救了一回所结下的缘分罢了!」
此人体型高壮,欺身过来,让人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罢了?」黑羽般的眉一堆。
「是……罢了。」封栖云点头。
「说得可简单!」语气更为不友善。
「是很简单呀!要不然……」要不然他想怎么样呢?
看他的表情,很是可怖,如果不是今天的场合不适合配刀,暗自吞吞口水,封楼云等着下文。没想到那武人居然拿起一枚稍早大家玩完搁在一边的鞠球,而后挑衅说道:「或许他还真会动手拿他的祭刀说不定!」
「要不然……你看这样如何?」
说罢,他将球朝半空一拋,待球落下,他大脚一扫,便将瓜儿大的球踢向封轻岚和赵香兰所站位置附近的水面。
啪地一声,水面扬起一阵水花,将封轻岚和赵香兰溅得满身湿。
不由地,一向温婉的赵香兰也给拧起了黛眉。
「是谁这么无礼来着?」
掸着身上湿透的绢金薄罗裙,她眺向亭台处,却只听到一声呼喊:「唉呀!封家兄台怎如此无礼?知不知道你这一脚已经惹得人光火了!」想当然,喊的正是那心生妒忌的武人。
而这头——「他指的……是我大哥吗?」刚刚还见大伙儿相处融洽的,怎一下子就给闹起来了?
但他大哥虽说酒量不佳,应该还不至于玩昏了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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