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得好死!」她咬牙切齿的喊,奋力的挣扎下,换来他猛烈的拳打脚踢。
其实自阿克铜出现後,他已乱了阵脚,他唯一的筹码只剩她而已。「混帐东西,这么快就找来了……」他气喘吁吁的骂道:「他妈的,还拉我去撞墙,他在我身上做些什么,我就从你身上报复回来!」
语毕,他拖著花娌妾的头发狠狠的往墙上敲去。她本能的伸手去挡,换得手上灼伤的痛。
「我就不信有你在我手上,他敢对我怎样。」丹发狂的揪住她的头发,他的眼中布满血丝,像只发了狂的野兽。
他?是指阿克铜吗?来了?他来了?花娌妾的体内升起一道暖流和疑惑,阿克铜来了?是来救她的吗?
如果是,她就成了阿克铜的弱点。她再次握紧拳头,使劲挣脱他的箝制,瞠目瞪著泯灭人性的丹,厌恶的在他脸上吐一口口水。
「人渣,你会得到报应!」
丹目光森冶的抹去脸上那股含血的口水,瞬间将她的脖子捏住,暴凸的双眼奔腾著杀人的气息。
花娌妾逐渐感到呼吸困难,浑浑噩噩的脑袋只想著:她绝不能让阿克铜受到威胁,她不能……宁可让丹杀了她,她也绝不能让阿克铜为她而向丹低头。
她无力的手来到丹的腰间,那把刀子被他插在那里,只要再一点点她就可以拿到了。她努力的支撑自己的意识,就在即将成功的时候,一道石破天惊的怒吼震住丹的行动,他反手抽出刀子,将她的身子一转,再度抵住她的喉咙以求自保。
阿克铜震撼激动的看著花娌妾,二日不发,直到一抹血红滑下她雪白的颈项,他冶峻的向丹靠近。
「你……你不要过来……」丹没了气势,连连後退,手中的花娌妾成了他的挡箭牌,「想捉我?没那么简单!」
花娌妾定定的看著阿克铜,心中充满感动和感谢,在她死前让她知道人间仍有温暖;她朝著阿克铜漾起一抹笑。「我绝不会……让你被他威胁……最後,我只想对你说——谢谢……」
「娌妾!」这是阿克铜首次喊出她的名字。
花娌妾奋力的转身,错愕的丹始料未及她会这么做,她抓著丹的手,在泪水滑落之前将他手中的刀子刺入自己的腹中。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她不觉得痛,黑暗中她仿佛见到梅婕向她挥手,是她该走的时候了……
阿克铜的泪水霎时夺眶而出,他咬著因心碎心痛而发抖的嘴唇,冲到花娌妾身边。
此时,阿克铜手下的一千保全人员赶到,让丹无法逃跑。
花娌妾腹部的血不断的流出,阿克铜痛心疾首的抱起她。他不懂她为何要这么做,视及她那焦黑的双手,他的心跟著淌血,抵著她的额,却无意中感觉到她微弱的呼吸,他彷佛感受到一线生机。
他抱著她往外冲去,哽咽急迫的喊道:
「救护车、救护车在哪里?」四周是白色的墙,经过岁月的洗礼,显得有些斑驳。凄冶的白色被单内则躺著奄奄一息的花娌妾。
阿克铜凝视著套在花娌妾口鼻上的呼吸器,出现在他脑中的,却是在她倒地前的情景……
她那含著泪水的眼神如此的哀怨,深深的绞痛他每根神经,「你常骂我是木头,现在,我终於了解那两个字的意思。」
他太傻了,竟然没有发觉自己是如此的喜欢她。
「我才不在乎你的什么过去。说什么没资格去爱,爱不需要什么狗屁资格,而是一颗真诚的心,你懂不懂?」他在她耳边低喃,沙哑的声音,是他连日来不断在她床边喃喃自语的结果。
当医生宣布她的伤势之後,他寸步不离,坚持要等到她醒来为止。
「你竟然在最危险的时候不来找我?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为什么不信任我?是我的所作所为不值得你信任吗?」他凄凉地苦笑,「是了,我不曾和颜悦色的对你,不是吗?」
点滴的管子扫在她的手臂上,她消瘦得让他心疼,他环住她的手掌,悲痛怜爱的说:「我不会说话,你懂的,不是吗?可是只要你醒过来,我唯一的老师,我只要你来教我……我答应你好好学,绝不偷懒……」他的声音不由得哽咽了,医生的话残酷的提醒著他一个事实——
如果她再不醒,就不可能算是度过危险期,那么,她随时会死!
「我不要什么谢谢,我要的不是这句话!你听到没有?」他凄楚的轻喊,「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事情没有说清楚,有太多的事情没做完,你怎么能走得如此心安?我求求你……」他的头无力的垂在她的掌间,泪浸湿了她的手。「醒醒…醒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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