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抬眸望天,眼见时间逼近,拓拔苍冥暗暗盘算,接着虚晃一掌,身形一偏,趁势飞奔入洞。
“拓拔苍冥,你别妄想利用轮盘逃罪!”时騛騜追上,拓拔苍冥猛然旋身,故俊重施,时騛騜一时大意,只来得及下腰往后空翻一记,让他以一枚疾快狠准的暗器伤了自己。“呃!”闷哼一声,肩膀被他的银镖划过。
拓拔苍冥得逞地撇唇哼笑,白日被他所伤,这会儿算是报了仇,扯平了!
赶紧拿下斜背在背上的包袱,将紫晶佛捧在手里,时间正好,他匆忙跃上大轮盘,满怀兴奋雀跃地把紫晶佛朝轮盘顶端一处凹槽插入……他松开手,屏息以待,
不动?!脸色一僵!他直觉地察看四周可有任何机关按钮,在凹槽的外缘发现类似刻度的纹路,情急之余,他不假思索地转动,接着,紫晶佛才缓缓地转动了两下,向凹槽沉陷……
时騛騜见情况不妙,移形换影,转眼飞身立于轮盘之上。
他还未站稳脚步,尚来不及反应之际,整个大轮盘已经开始旋转,两人根本无暇再继续争斗下去,旋转的速度愈来愈快,怪风倏起,烟雾乍现,层层交叠,逐渐形成一股气团。
气团跟着狂风随着轮盘迅疾的旋转人汍重庞大的轮盘甚至晃动了起来,他们只能紧紧攀住轮盘上方的边缘突起物,以防被甩下去……
黑夜之中,云雾翻涌,遮蔽住银白月光,一道惊悚的闪电划过闺暗天际,旋即一记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顿时天地间风云变色,林中惊鸟飞窜,洞内无限诡谲,带起滚滚尘沙……
须臾,洞窟之内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轮盘上的那两人!已消失无踪。二○○三年。
一辆黑色厢型车在深夜的路上快速行驶着,整辆车除了挡风玻璃之外,其余的窗子全都贴满了深色隔热纸,若不近身贴靠玻璃仔细瞧,外人根本无法窥探车厢内的情形,十分神秘。
“唔唔……”
播着闽南语歌曲的车内夹杂着挣扎的闷哼声,像被捂住了口,说不出话。
“惦惦啦!吵“三小””!”一名男人操着台语,口气粗鄙,不耐地一掌推向蒙着黑布、发出抗议声的头颅。
一路嗯嗯唔唔个不停,烦死人了!他大强可不像其他入可以忍受这样的噪音,尤其发自这个白目的女人。
头颅主人闷哼了声,总算静了静,心里却咒骂着:夭寿死人骨,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车内共有五人。连同驾驶,四人全是大男人,而他所讨厌的白目女人此刻整张嘴被贴上了胶布,整颗头被黑布袋罩着,双手反绑在身后,也被胶带一圈一圈地缠绕着,十分狼狈。
气氛是危险的,情况是诡谲的,为什么?
原因是,四名大男人讨债公司的身分,而被绑的女人则是债务人,呃……严格说起来,也不真正算是债务人;钱不是她借的,她只是误交损友,替人担保,朋友跑路,她也就倒楣受到波及。
唉唉唉!五十万的债务她哪里还得清啊!就算她愿意把小阿姨留给她的那间迷你卡拉OK店顶让掉,也不见得有人肯在这种时机花钱接手摇摇欲坠、营收只够糊口付房租的破烂店啊!
无能为力之余,她只好一拖再拖、再拖、再拖……拖得现在沦落到被人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给围堵,将她绑上车,说她白目不还就得吃点苦头被教训!
人家她只是犯了交友不慎的错,钱又不是她借去花的……
能怪谁?怪好友阿花不顾道义自己落跑去?怪景气低迷时机歹?
埋怨天、埋怨地,怪来怪去也只能怪自己爱面子、爱逞强,还以为自己义薄云天,竟不知死活地替人担保。
还有一点,那就是──只能怪她衰!衰到连鬼看到她都会退避三舍,才会惹上这样的麻烦!
呜呜……这些个没血没眼泪的“目贼仔”(乌贼),一点也不通人情,不晓得要怎么对付她哩!
坐了好久的车,他们到底想带她去哪里?带去卖?带去宰?带去……噢!她不敢再想下去!
不是她在“臭弹”!想她裴珞沁正值花样年华,冰清玉洁、活泼大方、美丽动人……冻咧!现在不是自恋的时候,反正,她还没活够就对了啦!怎能让这些凶神恶煞给躇蹋去!
思及此,一阵寒意打从脚底往头上流窜,裴珞沁浑身颤栗。不行!她不能乖乖就范,她要自力救济!
在她惴惴不安、惶恐焦燥的同时,车子早已远离了市区,四周景象由高楼大厦渐渐转变成林木环绕的小径,直往人烟稀少的深山林内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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