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奕麟无可奈何地走到秦关月身边,伸手拍打一下他的肩膀;秦关月如遭电殛般的抬起头,毫无血色的小脸令钟奕麟一怔。
「钟先生……」秦关月突然一阵鼻酸,呜——她得了怪病啦!
「你生病了吗?」钟奕麟伸手探测秦关月的太阳穴,冰冰凉凉的,没发烧呀!但眼眶微红的模样,彷佛在向他诉说他的哀伤。唉!这番楚楚动人、惹人怜爱的粉脸,不禁让他倒抽一口气;若非身处公共场所,他实在提不起魄力让理智极力压抑内心逐渐茁壮发芽的慾念。
「我……」
「走吧!我带你去医院。」意识到何经理频频关注的眼光,钟奕麟赶紧握住秦关月的小手,飞也似的走离玄关,坐进司机等待已久的轿车内,迅速往医院方向驶去。
「我没病,钟先生,我们回去吧!」秦关月在听见钟奕麟吩咐司机小陈的目的地之後道。医院?她不能去医院,她要是去了,简直就是自投罗网嘛!「钟先生,拜托你——」
钟奕麟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小陈,回毅洁山庄。」
***
在回毅洁山庄的这一段路上,两人均能深刻地体会到心理与生理的异状而各自苦恼着;未识情滋味的秦关月和误以为心理有点变态的钟奕麟,就这样恍恍惚惚地回到了毅洁山庄。
「小秦,你先去休息吧!我到书房去了。」钟奕麟略显仓皇失措地躲进书房,只因他的心正为秦关月而迷惘,并大起革命呢!在公开场合,他差点把持不住,如今他们两人独处且共睡一床……唉!从来不知害怕为何物的他,如今却尝到了害怕的滋味。
而秦关月进了卧室,直接朝浴室奔去,她必须在钟奕麟回房前沐浴完毕。关上浴室的门,却赫然发现没有门锁,怎麽会这样呢?算了,尽量洗快一点。
她本以为睡觉时可以卸去所有的伪装,如今看来,是不可能的了。唉!人算不如天算!
飞快地洗了一个战斗澡,她拿起扔在地上的白布条。胸部因包裹近十二个钟头,早已不堪虐待地发出「疼痛」的讯息;她无奈地低下头检视略微红痛的胸部,一咬牙,狠心地二度包紮起来。唉!自作孽不可活,活该啊!
她套上棉制的白色大T恤,穿上短裤,并在中央位置塞进用两双袜子捆成一团以充当男人的「命根子」,嗯!够突出、又明显。当伪装物品一切就定位後,秦关月才稍觉放心地走出浴室。
提心吊胆了一天,在看见床之後,浓烈的疲倦感立刻向她报到,她欣喜若狂地往床上一跳——哦!这床真是不可思议的柔软,她整个人深陷中央而缩成一团,天啊!和她睡惯了的木板床根本有如天壤之别。
秦关月狼狈地爬下床,心想,这种软绵绵的床能睡人吗?一觉起来,她铁定也变得软绵绵的,好恐怖哦!她抱起丝被,东张西望地找寻今後睡觉的地方,眼光一扫到壁炉,就忆起西片电影男女主角相拥在壁炉前的画面一直让她相当憧憬……嘿!有了!目标确定後,她毫不浪费时间即冲向壁炉,抖了抖丝被,就往柔软的长毛地毯上躺去。嗯!真舒服。不到三秒钟,她立刻进入梦乡会周公去了。
凌晨二时一刻,钟奕麟放轻脚步走进卧房,室内灯光亮如白昼,只见一个人影紧挨着壁炉,像条煮熟的虾米般的蜷缩成一团。那是秦关月吗?有柔软舒适的席梦思床不睡,他居然睡地板?他皱着眉头,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旁,然後弯下身。
天呀!一张绝美的脸在沉睡的时候,樱桃小嘴的嘴角淌着一挂口水,钟奕麟不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笑容。这秦关月的睡相真是让人不敢领教——流口水?八成是作了一个关於食物方面的美梦。
「小秦……」观赏完毕,钟奕麟试图摇醒他,毕竟睡在地板上总是不像话。
「别吵,人家还要睡……」秦关月挥掉他的手,不耐烦地说,而她的眼睛依然是紧闭着。
「小秦,乖,到床上睡。」钟奕麟轻声安抚,亲昵的语气很自然就脱口而出。
「不要,走开!」她梦见一只聒噪的大苍蝇胆敢在她准备享用的龙虾大餐上方飞来飞去,秦关月火大地双手直挥,拼命想打死那只大苍蝇。
「小秦……」钟奕麟伤脑筋地注视着犹在睡梦中的秦关月。唉!他还是直接抱他上床吧!没看过「保镖」睡得跟头猪似的,假使歹徒在夜晚袭击,他岂不是得自求多一福了?
双手一触及秦关月的身体时,秦关月猛然挥动的手凑巧地打到他的左手臂,强大的力道在毫无心理准备下,钟奕麟就被打飞出去,弹到墙壁後摔倒在地毯上;这一刻,他对柔软的长毛地毯有说不出的感激,即使如此,左手臂传来的疼痛,真像被重逾千斤的物体给砸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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