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哦,是,导演。”服务台小姐当下只好死了那颗好奇的心。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反正捱过今晚,明天报纸上的报导应该能够满足她的好奇心。所以喽,只有忍耐、忍耐了。才刚想走,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她很尽职的接起,尚未来得及开口,电话那端已十万火急的劈哩咱啦说个没完,她只得拿离话筒扯开喉咙叫道:“导演,段副导电话!”
硬生生的停住脚步,陈宇扬暗感头疼的往回走。这个段绍帆,出差了两天,却连一通电话都没有,今晚他上了晚报的头条,他偏偏在这节骨眼有重要事情要他回电!
想也知道他是什么居心。
“喂……”接起电话,陈宇扬冷眼示意服务台小姐尽快走人,毕竟,他对女人的耐性向来很低,尤其是对一个正竖直耳朵偷听的女人。
“宇扬,你究竟跑哪去了,大事不好了!”段绍帆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怎么?天塌下来了吗?”陈宇扬挪揄的回道。大事?现在他还会有什么大事?来这一套,哼。
“比天塌下来还严重。”段绍帆气急败坏的叫道。唉,都什么时候了,他可没那个心情和他抬杠。
“得了,你还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就心照不宣了。不过,现在我还不打算告诉你。”
陈宇扬好笑的挑挑眉。没想到段绍帆为达目的,竟“演”起戏来了,想骗他?早得很咧。
“谁跟你心照不宣!我现在在你家作客,你可真是害死我了。”段绍帆非常无奈的声音。果然!陈宇扬还没有丝毫危机意识。话说回来,假若陈宇扬之前说的事属实,那倒是一个机会,而他的被“刑求逼供”也算值得。最起码夏若兰嫁给陈宇扬之后,够让她享受这一大家族的亲情温暖,而若梅……相信也会举双手赞成吧?
“你在我家作客?!”陈宇扬心里一震,随即反应过来的吼叫道:“你没事去我家作什么客!”
“这就得问你做了什么好事了!”段绍帆不甘示弱的回吼。好端端的在南部出公差,今晚正好和美女有约,孰料却被陈家的保镖给架到陈家“作客”。若不是他手中还有一点情报可提供,否则这顿饭吃下来,怕不被剥下一层皮才怪!他都还没向他抗议,他反倒凶起他来。啧!真是交友不慎。
“我……该死的!你全都说了是不是?”陈宇扬一番了悟的惊问。他和夏若兰之间的关系,目前可说是跌到了谷底;而在未拟出一套追爱计划前,这中间最好别再节外生枝。这下可好,家人全知道了!天!他的脑袋已经够混乱,现在无疑又乱上加乱!
“我只是把你告诉我的话一字不漏的重述一遍。反正你爱若兰是事实,让你的家人知道又有何妨?”段绍帆无辜的为自己的立场辩解。天晓得,他才是这次新闻事件中的最大受害者,非但被强迫牺牲掉一个迷人的约会,还莫名其妙的被抓来三堂会审。若不是他顾念到两人的交情,哪会打电话通风报讯!
通风报讯——嘿!他差点忘了自己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何妨?你说得倒轻松,你又不是不认识我家里的人……”陈宇扬忍不住火大了。造成他对女人敬而远之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亲爱的家人,特别是他的母亲大人和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姊姊。每当他不小心和某女人上了报,她们就热络的以为这女人就是他的新娘人选,然后便会擅自作主去查女方的资料;再然后,便是代他上门提亲,常常搞得他名声扫地不说,还得帮她们收拾烂摊子。现在,旧事似乎要重演了,不同的是这回女方的态度恐怕会令她们无功而返,而他将再一次的名誉扫地……唉!
“行了,现在先别说这个,你母亲大人和三位姊姊在二十分钟前已经搭乘直升机上台北去了,你自求多福吧。”段绍帆颇同情的截断陈宇扬的怒吼。谁叫他是老么又是独子,偏偏家族企业经营的又是这么复杂的影艺公司,而他该死的又长得迷死人的英俊,加上才华洋溢又多金,自然会吸引一大票女人觊觎。而在他二十五岁那年高唱不婚主义之后,他的苦难也就从此开始。
“什么!?她们——已经上台北了?该死!该死!”陈宇扬如遭雷极的惊叫。他原先猜测这回母亲和姊姊们还是会有所行动,却不料她们的动作竟是如此之快!天!他要伤脑筋的事已经够多了,偏偏还得再加上这一桩!尽管他极乐意造成事实,但他现在完全掌握不住夏若兰的心,母亲、姊姊这一搅和,他的胜算又减掉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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