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我父亲?哼!你休想进我们家的门,更休想达到你那歹毒的目的!”
闻言,美羽知道沙发上正坐着母亲哩。可怜的母亲受到这样的指控,恐怕早已泣不成声,美羽看得出母亲好爱华伟槐的,一份真爱怎能禁得起这恶意抹杀?她再也看不下去。
“那我呢?你觉得我有什么歹毒的目的?霸占你的房间?抢夺你的父亲?还是妄想你们家的财产?”好俗滥的理由,但,为了应景她居然一下子也搬出了好几个借口来用。
华伟槐、华子榆都对她的出现大感意外,乔雪雁也惊讶地站起来看她,美羽看见母亲那美丽动人的容貌,此时竟变得憔悴不堪,心中实在气愤难当。
“你怎么下来了?”连声音都脆弱得令人不忍。
美羽拍拍亦友亦姊的母亲,把矛头对准华子榆。“你说呀,你有那么多本事编派我母亲的不是,为什么不也来编派我的不是?”
华子榆斜睨她一眼,淡淡地说:“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为你的数典忘祖非常不齿。”说完,他冷哼一声,刻意压抑住心中那股令人悸动的波澜汹涌。
美羽冷冷一笑。“感谢你的提醒,你不说,我差不多已经忘记,我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这件事了,不知社会福利对这种不幸儿童有没有照顾?不过,你不用回答,从你这个没有母亲就长不大的人身上看来,我已经得到了答案。”她的眼中写满了不屑。
登时,一场口舌之争,就要掀起;两老频频互使眼色。
“你……你说什么?”他欺身到她面前。“你是什么意思?”眼中怒火跳跃。
那股颤栗又来了!美羽努力压下它。“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但,我不介意再说一遍。”她一字一句,清晰而肯定地说:“我说你长不大,不成熟,而且自私。”
美羽的话直接且尖锐的刺入子榆的心窝,令他遍体生寒,却也挑起他更大的怒气。
“需要解释吗?”美羽在他发飙之前先下手为强。“长不大,指的是你还口口声声把母亲挂在嘴边,这和三岁大的小孩没两样;不成熟,是指你想以一个不存在的人,盲目地阻碍他人追求幸福;自私,当然是指,你想把你父亲据为己有,不为他设想半分的作为。这些解释,你满意吗?”她可满意极了。
啪!一声石破天惊的脆响挥掉美羽的得意,也挥来所有人的惊惶。“啊——”
美羽的颊上印着火辣辣的指印,子榆则失去理智的发狂怒吼。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没有被抛弃过,你什么也不懂,你不用去挽救什么,你又懂什么?我本来可以不用失去她的,我本来可以挽留她的!”发狂的猛兽把锐利的眼神投向父亲。“是他阻止我,是他存心要让我没有母亲,是他存心把我们拆散。”当初父亲把三岁的他拖离母亲的那一幕,在这二十多年来犹如利锥,时时刺痛着他。
啪!现场又发出一声惊心动魄的脆响,是美羽反甩了子榆一耳光。
华伟槐一脸惊愕,乔雪雁则一脸理所当然,这早在她意料中,她的女儿是不会轻易被欺负的。
“没错,你们家的事我半点都不懂,但,至少我知道,当一份爱无以为继的时候,是任何人都无法挽回的!你一直死心塌地的以为你母亲始终爱你吗?如果她真的爱你,她就不会一去不返?你是她血肉相连的骨肉,再怎么困难,她也该回来找你才对,为什么这些年她从没有回来过?!”美羽有母亲,她知道那种打一出生就根植在骨髓里的至深之爱。
“你以为你真的懂吗?你只是一个外人,一个想破坏我们团聚的人。”子榆的怒吼近乎呻吟。
美羽不理会他的自怜,径自又说:“你以为凭你的力量能挽回吗?你只是在伤害自己和别人而已!相信你早就识破这一点,只是不肯承认!何必呢?事实就是事实,你何必苦苦折磨自己和你父亲?”
子榆痛苦地哀嚎,她的话刺中他一直以来不肯面对的死角,他像只受伤的野兽,驮负着积累多年的伤痕,却学不会如何为自己疗伤止痛。
“如果你真的爱你父亲,就让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到他这种年纪,幸福已经不再唾手可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说着,她走出家门。
“美羽。”乔雪雁唤她。
“妈,我去晨跑,顺便给你们带早餐回来。”她给母亲一朵放心的微笑。“放心,你女儿是金刚不坏之身。”她给彼此翘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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