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你和刘仲行之间的关系,还有他为何会和赵仁德父女纠缠不清?”
“这要从头说起,很耗时间的。”
“我们别的不多,就是时间特别多。”
“那……需要我去沏茶招待你们吗?”她好心建议着。
“让我来吧!”不等主人同意,曼丘武喧宾夺主,鸠占鹊巢的占去了厨房,开始大显身手。
“这要是传出去,我要让人嫉妒死了。多少女人挤破了头,就希望能见他一面,我却不费半点气力,就能品尝到他亲手煮的茶,真是占尽便宜了。”
她温和如春风的笑容,在把视线移至曼丘格身上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面具般的神态。
“赵仁德他和我父亲是相交多年的好朋友,十三年前,他因为生意失败,便开始觊觎我家的产为,他不但用了非法的手段侵占,还把我父亲逼死在荒郊野外,让他的尸体被野狗啃得残缺不全。后来又将我和我母亲赶出家门,流落街头,为了生活,我拜托朋友介绍,这才进入了演艺圈。”
她低头轻啜了口曼丘武端给她的茶,脸上的表情仍是木然,没多大变化。
“本以为赵仁德会就此罢手,谁知道他竟打主意打到我头上,要我成为他排行第十二的小老婆,我不肯,他就开始制造各种谣言想污蔑我,还找人修理我,想要我屈服。十年前的一个雨夜,他又故态复萌,还想硬拖我上车,就在这个时候,行仔……不!是嬴政他出现了,他虽然混身是血,看来受伤不轻,但他还是出手救了我,旧伤再加上新伤,使得他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年,伤好后,他外表看起来是复原了,可是实际上他的体力已大不如前。”
“这是他告诉你的?”曼丘格打断了她的话。
“嗯!他跟我说了很多事,包括他的过去,还有他的宝贝。”
“那后来呢!”曼丘武急切的问道。
“他看我家境不好,既要负担母亲的医药费,还要额外负担他的疗伤费用,他心里过意不去,又无一技之长,便要我引领他进演艺圈,从临时演员做起。为了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便让他用刘仲行这个名字。”
“仲行这名字,对你有很特别的意义吧!”曼丘格再次打断了她的话。
“刘仲行……是我弟弟的名字。”她的视线飘向了漫无边际的远方。“他从—出生,就患了无法医治痊愈的病,所以他由七岁开始,就住在疗养院里,好不容易活到二十岁,却在十三年前因为家变凑不出手术费,从此成了昏迷不醒的植物人;他病逝的那天,正好是嬴政出现的那一天,我和母亲心想是机缘吧,于是只埋了我弟弟的骨灰,没在碑上立字,把名字给了嬴政,并收他为义子,我母亲她……”
她难堪的低下了头,不想正面让他们看见她脸上的的表情。
“她是想叫嬴政为我家报仇,所以,她在临终前给了嬴政压力,血海深仇一日不报,我弟弟就得当无名的鬼魂,没有归依,只能在世界飘荡。”
“嬴政的动机没这么单纯吧!”曼丘格指出了事实。
“他想要碎裂剑,那是我家的传家之宝,他没明说,所以我并不清楚他为何如此急迫的想要得到。”
四周顿时静了卜来,空气中凝结着一股沉重的气氛,曼丘格面无表情,让人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曼丘武则是一口接着—口的喝着茶,努力想把他体内感受到的哀伤冲淡些。
至于当事人刘松筠,她低着头进食早餐,并无太激烈的反应。
也许是伤痛过重,打击过深,把她折磨得失去感觉,也许是因为熬过来了,过去的已无法再次击垮她,她已不当一回事,不再去重视它了!
但,真的是这样吗?
她机械式的吃着食物,这些精心烹调出来的菜肴,一进入到她口中,却是味同嚼蜡,食之无味,那些往事一点一滴的映在她的食物上,她把它们和她的血泪一古脑的全吞进腹中,她的胃正隐隐在抽痛着。
良久,她才缓缓的轻启朱唇,发出了声音。
“我想请你们帮我一件事。”
“请说!”曼丘武回道。
“我希望你们能阻止嬴政,不愿意再看到悲剧了,我想你们也不希望葑儿有任何不测吧!”
曼丘武望向曼丘格,静候他的裁示。
“要我当缩头乌龟,放着猎物不碰,这不符合我曼丘家的行事风格。”曼丘格轻笑着,眼底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斩草除根,除恶务尽,是垃圾就该把它放进焚化炉内,以免玷污了世间的清净和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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