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还是我们的推论,真实情况还需由麦可斯博士当面澄清。”
“你方才所说的线索是指?”
“曾有刚死不超过三十六小时的人失踪,而在几个月后出现,生活与常人无异但性格剧变,凶残噬斗,连家人也无幸免,最后猝毙,原因不详。”
再如何冷静的人,也不由得惊喘,颜色惨白。这是杰汀的研究吗?天!希望不要……多可怕……
像洞穿她的忧虑,他沉静的声音稳定了她惊恐的思绪,“凡事都要等博士本人印证才能定论,以他在学术界的地位、素来的风评,这种研究不像是他的作风。”
实事论事,有没有安慰的意味在内不得而知,但是她的确逐渐镇静下来,就如同从前一样。
细细想来…风鉴尧老是对她公事公办的嘴脸,而每次在她难得几次的伤心难过时,他的某些话或动作又总是无意识中安抚了她,是什么道理?
翟颖凝视他的侧影,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每逢佳节倍思亲。
也是圣诞夜。
每家每户满是温暖的灯光,相映她孤冷的人影单个。
前几日未愈的高烧,她头异常昏沉,心特别脆弱。
尖锐的铃响叮咚、叮咚高八度,一时间,她以为错听,因为心底深处不愿承认对温情的渴望……
但不放弃的噪音坚持不断。
翟颖半信半疑地开门,外头站着的是她从不曾预期的人——风鉴尧。
“你……”
风鉴尧原本斜插在口袋的手,自然而然伸出贴在她背后,轻轻微推,潇洒自在的登堂入室。
她犹愣愣的看他打量室内装潢。
“坐啊,有吃的没有?”舒适找个位置坐下了,而她仍傻愣站在门边。
“我不晓得……喔,我看一下冰箱……”她茫然的回答又在他拱起的浓眉威胁下,迅速改口跑到厨房。
虽然同机构不可能不知他如雷贯耳的大名,但实际认识却不到一年,他那怒气前兆的表情她很熟悉,也是最常看见的一号表情。
真不懂她干么小媳妇似唯唯诺诺地伺候,现在可是假期又是下班私人时间,但是……不管了,至少现在有人陪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大概看不惯她在厨房的笨手笨脚,他干脆卷起衣袖接手,为二人洗手做羹汤。
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耶?“你怎么还没吃?”毫无贡献的局促一旁,她没事找话聊。
“刚下飞机,只想吃个安静地晚餐。”事实上,他从前几天便开始加快工作速率,以便今晚能赶回东京。
她想问,为什么选择这里?为什么选择她作伴?张口欲言,却始终开不了口。还是因为岛田伯伯的委托?
几次偏头凝视,看她将问号挂在脸上。他温和的朝她弹了几滴水渍,让她回神,“不要偷懒,把冷冻玉米饼先拿去微波两分钟。”
她愉快的衔命照办,很高兴有事可做。
饱食一顿似乎也能治愈伤感的心,因为她现在不再寂寞。
“那……”你要走了吗?
“才不到十二点,我们谈谈。”
“谈什么?”他们的生活未有交集。
风鉴尧只是瞅着她看,良久。
轻微的叹口气,她方二十豆蔻年华,急不得的。
“明年元月初二,英国赫曼爵士的独子指定你前行医治,他们看遍各家名医,束手无策,希望完全寄托在你身上。”
“喔。”
“有关于俊耀上个月交代的研究计划,你想办法在明年三月前完成。”
“有问题吗?”
“没问题。”单调的回答。
久久没再听到他公事公办的问答,翟颖只觉空气突然特别冷,望着窗外细雪纷飞,他的身影重叠着她的。
不知为何,被揽靠在他肩上,汲取彼此体温,那温暖像火炉深印在她心房。
朦胧沉睡中,唇上恍若遭到啮咬,轻柔细密,发梢、眉、鼻有说不尽的疼宠……
是梦吧?!
隔一星期再见,偶遇实验室回廊,陌路擦肩而过,他忙碌的似乎无视她存在。
“翟颖。”他突然回头喊住她。
期盼的回头翘首,风鉴尧仅是提醒她:“记得那计划,俊耀需得提前一星期拿到报告。”说罢继续忙碌的行程谈话,渐行渐远。
当真是梦啊!
翟颖踽踽而行,她所不知的,身后有挂念的目光一直追随。翟颖的母亲——翟笠,本身父母车祸意外早逝,她从高中开始就自力更生,所有生活所需及学费,勉强以父亲的保险金和奖学金拮据应付到大学毕业,独立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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