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固执、脾气刚烈的汪杰也不在意自己有没有被点名,只要唐昕亚答应不离开,而录音工作不延误,那他就不会去计较自己不受尊重的事了。
“废话少说些,录音要紧。我们必须快点赶上进度,否则违约金就你们三人负责。”说完,汪杰面无表情地背起自己的电吉他站在原定位置standby。
“通宵没睡,你受得了吗?”莫盧关心地问唐昕亚,现在是半夜三点。
“你不曾熬夜吧?假如困了就说一声,我们可以暂停,不要影响了声音。”邵丕业关心道。声音不佳就需要重来,这样反而得不偿失、因小失大。
唐欣雅对他们感动的微笑。“我不困呢,相反的我好兴奋,精神好的很耶!况且……”突然住了口,因为她发现主唱的脸开始铁青起来,于是赶忙转换话题:“咱们加紧录吧,好早收工回家睡觉。”
识时务者为俊杰。唐欣雅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没有料到心中的偶像是这么难以相处沟通的人,原本雀跃和幸福的美好感觉,却在一天之间全数瓦解,难怪有人说“幻灭是成长的开始”,现在自己是彻底死了心,不再迷恋冷酷无情的汪杰;不过这分打鼓的工作也成了真正的工作,只好责无旁贷地做到底啦。
自从加入“杰”乐团,每天过着日夜颠倒、雌雄同体的生活后,唐欣雅简直快要得了精神分裂症。虽然她大部分的时间是扮男人,不过女性的生理时钟却不会因为自己穿男装而放假,所以她必须强忍住每个月一次的不舒服到音乐教室练习。
今天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身体好像故意跟她唱反调似的,小腹不舒服到了极点,害她走路都直不起腰来;可是偏偏无法在家休息,而她又不敢吃止痛药,只好咬紧牙关忍耐下去。
要不是今天的排练很重要,她何苦虐待自己不适的身体前来和三个大男人敲锣打鼓,只因新专辑发片日期渐近,必须以“新歌演唱会”的名目来宣传及促销,而演唱会上的曲目除了新歌和上一张专辑的主打歌外,还要翻唱几首脍炙人口又百听不厌的口水歌。
他们从早上十点练到现在已有四个钟头之久,好不容易听到团长汪杰喊休息,唐欣雅迫不及待地冲向洗手间。并非她尿急,而是要更换女人的麻烦物品,俗称“小尿片”。
“小唐怎么了,拉肚子啊?”莫盧见他跑那么快,直觉以为唐昕亚闹肚子。
“可能哦,早上见他脸色发白,还不时冒冷汗,大概吃了不洁的食物。”邵丕业观察入微,认定了昕亚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汪杰却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拨弄着身上的电吉他,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团员。
“昕亚假如很不舒服的话,那今天就到此为此,让他回家好好休息或去看医生。”邵丕业转向汪杰说着。
不过汪杰还是缄默不语,看不出脸上有一丝一毫的关心,他还是做着相同的动作。
一会儿,唐欣雅弯着腰抚着腹部,脸色难得地走进来。她瞧见四只眼睛关心的望着自己,而那个冷血动物却理都不理她。真令人寒心哪!
“你肚子痛吗?要不要紧?”邵丕业像个大哥般的问着。“看你整个人都不对劲,回家休息算了。”
“不,我很好,没有不舒服。”她急着否认,勉强直起腰假装身体无恙。
莫盧过来探了探她的额头说道:“幸好没发烧,只是虚弱一些,应该不碍事吧?”
唐欣雅紧张的往后退一大步,让自己的额头离开莫盧的厚手掌。“我说过没事,瞧你们担心的样子,好似我生大病咧。”
“别逞强,有病就休息,我们可赔不起你的宝贵生命给你的家人。”汪杰只要一对上唐昕亚,他的语气就开始变成挑衅的说话方式。
“喂,汪杰,你有病是不是?为什么跟昕亚说话总是火药味十足,他是伙伴并非仇人,口气不能婉转一些吗?”身为汪杰死堂的莫盧愈来愈不了解他,自从昕亚报到那天起,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邵丕业也对汪杰的行为纳闷不已。他对任何人的态度皆平和有礼,唯独和昕亚对话时尖酸刻薄,完全不留面。难不成他们两人八字相克?
“你和昕亚必须共事良久,不是应该亲近些才能培养团队默契;而今你这么难以相处,不是有损咱们乐团合作无间的誓言吗?”邵丕业试着用乐团的力量劝着汪杰。
室内一时静寂无声,只有四人的呼吸声微微地在四周流转。唐欣雅感到周围的空气压迫得紧,像是要窒息一般;三位大男人似乎不愿先打破沉默,净在那儿等着看谁先开口说话,犹如一场耐力赛,考验彼此的忍耐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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