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方以彤心上一阵惊悸,难道她也“死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漂亮的女人淡淡地问,她们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疑问。
“我……我只是一抹飘荡在人间的幽魂。”方以彤忧伤地说。
“这么说,我已经死了?”她的口气仍是淡淡的,似乎对于自己目前的处境并不感到讶异或悲伤。
方以彤看着眼前“那个昏厥的她”,胸口仍微微地起伏着,她十分惊讶地说:“你看起来应该还没有死!”
莫非是在昏厥当中灵魂出窍了?
不料,她却拧着眉说:“但是,我宁可自己已经死了。”
“为什么?”方以彤好震惊!
她是死得很不甘心,没想到却有人不想活,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因为我不想嫁给我不爱的人。”她幽幽地说。
“是他吗?”方以彤指着车内的那个男人。
她摇摇头说:“不是!他是我爱的男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好复杂啊!她都被搞糊涂了。
“我爱他,但是我却要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两个相爱的人不能相守在一起,你说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
“……”一时之间,方以彤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伊喔、伊喔”的声响,想必是有善心人士打了电话,救护车已经来到了。
“我觉得你仍旧很想留在人间,舍不得离开。”她似乎已经看穿方以彤的心思。
方以彤伤心地点点头说:“我真的很舍不得,因为我还有一个爱我的丈夫和一个五岁大的小女儿,他们不能没有我……”
女子沉默了三秒钟,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她忽然说:“你替我活下去,好不好?”
方以彤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这是行不通的……”
“可以的,你看起来很坚强,一定可以活得比我精彩。我只是一个优柔寡断的女人,注定是要活在悲剧当中……”
她们之间的对话被赶到的救护车和警车打断,在一阵忙乱之中,方以彤感觉自己被重重地推了一下,接下来她竟人事不知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晨曦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一间大约五、六坪大的室内。
单人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美丽女子,她手腕上正插着一条透明的管子,管线一直连接到头顶上方的点滴瓶上。这是一家医院的头等病房,四周的摆设都是纯净的白。
女人脸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可她一直昏迷不醒,在一旁照顾她的是一名和她五官相似的中年女人,她脸上透着忧伤的神色,似乎对于她的伤势有着深深的担忧。
不一会儿,病房内又多了一名面色冷峻、身材伟岸的中年男子,他刻意压低嗓子对一旁的女人说:“这件事绝对不能让莫家知道,就说芸乔是和朋友一起出去,才发生这样的事。”
“为什么你到现在还坚持要拆散他们,你明明知道芸乔爱的人是程修彦……”伍曼丽难过地说。
“你别再说了,我绝对不允许芸乔嫁给他!”白汉农忿怒的低吼着,他对于女儿和程修彦偷偷出去幽会,却发生这样的意外,非常不能谅解。
“我觉得你把上一代的恩怨加诸在他们身上是一件很残忍的事……”伍曼丽很为女儿抱屈。
“你不要以为我不疼爱芸乔,问题是程浩明当年这样对待我,我岂能把自己的女儿送到他们手上,你以为他们真的会好好地对待芸乔吗?”
自家和程家的恩怨是在二十年前结下,当时程浩明是白汉农底下的员工,因白汉农十分赏识他的能力,所以在短短的一年之间,程浩明从一名不起眼的业务员升到业务经理。
然而,就在白汉农决定升他为副总的时候,他竟然带着八名顶尖的业务员离开公司,另起炉灶。
这事让白汉农十分痛心,从此将程浩明视为商场上的头号敌人,并且以打倒他为目标。
可程浩明毕竟不是省油的灯,他非但没被打倒,还愈做愈大,到目前为止两家公司的规模已经不相上下。
这事实也让白汉农对他列加敌视。
然而,天不从人愿,白汉农怎么都无法预料到程浩明的儿子会和自己的女儿念同一所大学,而且,两人竟然还互相吸引,进而谈起恋爱。
当他得知这件事,还一度以为这是程浩明所耍的手段,后来他才知道他们两人对于上一代的恩怨根本就一无所知,只是单纯的互相喜欢而已。
白汉农不禁要想:难道,他上辈子欠了程浩明许多债吗?要不,他怎会老是栽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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