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眉心那抹深浓的疲惫,微泛血丝的眼眸不复往日清亮,显然已经有好一阵子被过度使用,实在需要好好休息。
袁若凡心口传来疼痛的感觉,原本非置对方于死地的决心登时溃堤,崩陷一大片缺口。
昨天等垃圾车时,萧妈妈絮絮叨叨地跟她抱怨儿子都不准时回家吃晚饭,周末假日不去玩,反而回办公室加班。
他很累吗?压力很大吗?出庭很辛苦吗?
袁若凡微愣,弄不懂自己的情绪。
被操也是他自找的,又没人逼他去关税局做事!这年头景气差,民间企业的高阶经理人也赚不到七万元月薪,拿人手短,被操也认了。
可哽在胸口那种她不了解、却又无法漠视的难受是打从哪里跑出来的?身体里是不是住了一个叛徒,怎么老是扯她后腿?
比如说,当他露出很累的表情时,身体里的叛徒就会唆使她跟着难受,甚至想替他捶捶肩膀、揉揉太阳穴……
袁若凡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她不允许自己做出那么恶心的举动!他又不是她什么人!
也许是太过疲累,萧君严并未捕捉到她变化莫定的眼神,袁若凡短短瞬间起伏翻腾的心思,他一点也不知情。
大妞只是恒顺的职员,要不要打官司,公司高层自有定见,轮不到她作主,为难她并没有意义,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我今天找你出来,是想问你彧茹和阿诚的事。”
听他提起范宇诚的名字,袁若凡脸上浮现恨不得将天宇第一号负心汉千刀万剐凌迟处死的神色。
侠女就是侠女,伟大得令人没力。
萧君严暗暗叹了口气。大妞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宇诚和彧茹真的有问题。才半年婚姻就亮灯,快得令人发指。
“你不会问范宇诚?你跟他不是哥俩好吗?”
“有些事他不见得会告诉我。”
范宇诚素知萧君严是把家庭责任摆第一位的居家好男人,他再低能也知道要在此人面前掩饰不忠的败德劣迹。
袁若凡开始攻击萧君严点给她吃的薰衣草饼干,只不过一晃眼的工夫,盘底朝天,饼干统统祭了五脏庙。
心里乱成一片,她暂时把减肥大计置诸脑后,先满足口腹之欲再说。不然哪来的力气解决问题?
在萧君严面前,她有率性而为的自由,反正她什么丑态他都见过,根本毫无形象可育,遮遮掩掩只会欲盖弥彰。
“彧茹还好吗?”
“如果是你,你会好吗?”口气已经上了火。
萧君严沉默以对,好半晌才问道:“阿诚在外面有女人?”
袁若凡冷笑着说道:“你果然了解他。”
“你有证据吗?”萧君严也感到事情的严重性,口气登时沉重起来。“这种事不能随便乱说。”
袁若凡一拍桌子怒道:“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的好朋友?这种事很光彩吗?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你知道那女的是谁吗?”
知道第三者是谁,他才能去跟对方谈,软的不成用硬的,动用关系施压,让她知难而退。天下等着女人垂青的单身汉说不定比蟑螂还多,何必找已婚男人证明自己的魅力呢?
袁若凡更是生气,哼道:“我不知道,他很保护那个狐狸精,怕说出来会对她造成困扰,硬是不讲。”
听到这里,萧君严背上像爬了一只大蜘蛛,全身寒毛直竖,细胞不知又死了几千万个。
满口腻死人不偿命的甜言蜜语,花钱买钻石眉头皱也不皱一下的豪阔,这些都是范宇诚的追女步数,萧君严全不感到意外。
但范宇诚谈情说爱是不花心思的,换句话说,他很少设身处地替对方着想,就连正牌夫人段彧茹,都不曾享有丈夫的体贴,怎么对外遇对象如此保护?
莫非,阿诚在结婚半年后才遇到真命天女,为了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放弃?
果真如此,事情就棘手了。
“彧茹没线索吗?”
女为弱者,抓奸则强。再加一有大妞相助,团结力量大,萧君严不怀疑她们有揪出“狐狸精”的本领。
“叶小姐查出手机号码的用户……不对!”
袁若凡陡然住口,她怎么可以告诉他!
要是他转告范宇诚,让那对狗男女心生警觉,事先提防,抓奸的困难度不知增加多少倍。
袁若凡硬生生住口,瞪着萧君严的眼光有浓浓的戒备。“萧君严,你说清楚,你站哪一边?”
萧君严没有任何犹豫,回答得干脆利落:“要视情况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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