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慕华心在淌血!不光为钱,更因为她一直深信花儿是有知觉的,每一朵都是她的心肝宝贝,他怎么可以辣手推折!
没良心的臭男人!
蓝慕华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瞪着恶客犯案累累的“凶手”,热烫的视线目出丝丝火药味。
毁了无数花朵后,头发染成酒红色的客人终于同道:“包一束花多少钱?不要算太贵,屎老板最近炒偶鱿鱼!”
炒得好,炒得妙,炒得呱呱叫!
心念甫动,蓝慕华连忙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亲爱的天父,我不是故意的。
最近,花店生意一落千丈,她也为收入锐减伤透了脑筋。不想加重大哥的经团负担,却又人不敷出,理当应该秉持哀矜勿喜的心情,怎么可以听到别人丢饭碗就幸灾乐祸呢?
似乎,她丝毫无暇的品德,随着小鱼一起尘归尘、土归土了。
话说回来,没道德有没道德的好处。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小人报仇,三年不断,总有一天叫他好看!
客人不耐烦地白她一眼,嚷道:“老板,你系北七哦?伦家在问泥一束花多少钱啦!”
蓝慕华收束远飏的心思,抱歉地笑道:“对不起.我闪神了。先生请问你要包什么花?”
客人茫然地望着五颜六色的花海,抓抓头发道:“伦家也不知道。花看起来都很像耶!偶要送七仔的。”
说了等于没说。蓝慕华发现叫他臭男人还大抬举了,应该叫痴呆男才对。请问这是哪一国的“国语”?
蓝慕华决定用最快的速度,打发痴呆男走人,省得他杵在这里,破坏静雪坊高尚典雅的格调。
“女孩子是什么星座的?用星座来配花好了。”
痴呆男又抓了抓头发,攒眉苦思,说尬“好像素……二页底肥,每处到二页底,阿纯就一直吵要买礼物。”
“那是水瓶座。”
蓝慕华思索了一会儿,一拍手说道:“小苍兰配玛钻丽特,送给崇尚自由又感情纤细的水象星座。”
哈米兰……哈米特?前面那个,听起来好像是兰花的一种,后面那个又是什么东东柳?
痴呆男想问又怕被笑役学问,不问又觉得不太放心,一张嘴开开合合,蹭了半天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年头的网路新世代哦,肚子里的墨水想必有限,恐怕连玛格丽特四个字都会写错。
蓝慕华从花海中挑出一束黄白相间的小菊花。纯白的花瓣错落有致,裹着嫩黄色花心,和名字一样令人爱不释手。
“这就是玛格丽特,属菊花科的一种。”
“菊花?”
痴呆男脸颊肌肉抽搐,仿佛被偷砍一刀,叫道:“偶还买剑兰柳!三八纯又还没死?干嘛送她菊花?”
蓝慕华被他暴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反驳道:“玛格丽特很常见啊!和小雏菊都很受年轻人的欢迎。”
“鼻要!”
痴呆男斩钉截铁地说道:“菊花、剑兰都是拜死人用的花!我警告你哦!不准咒偶的七仔挂点!”
“好好好.不要菊花,换玫瑰好了!”
蓝慕华耳朵痛得受不了,连忙捧起红玫瑰塞到他面前.希望又香又美的花朵能让他哇咧鬼叫的嘴闭上。
“这还差不多,多少钱?”
玫瑰是情人永恒不变的代言花,红玫瑰的花语就是此情不渝。痴呆男虽然智商从零往不算,倒也不至于不知道。
“加配花和缎带棉纸,算五百块就好。”
吨位颇可观的痴呆男童重一踱脚,水筒里的花被震得跳了几跳。
“骗肖~。这样就要五百块?我还用抢的比较快哩!”
蓝慕华身子一僵,笑容悄悄地从嘴角敛去。
嫌贵就别买,何必口出恶言呢?
这桩生意不做也罢,她的花不是给这种人糟蹋用的!
“黑店!坑钱!夭寿骨!”
痴呆男看不出来老板已经在不爽了,还继续乱骂一通。
“老板,算我卡俗啦!这里花这么多,怎么卖得完?偶不买泥也是放到坏,芹粟卖啦!”
若非痴呆男态度恶劣,蓝慕华倒也不排斥赔本求售、若能因此成就少年爱惜的恋情,少赚一点没关系。
保偏没长脑的奥客惹毛了她,蓝慕华的倔脾气一发作才可任由花朵腐烂,也不让他趁心如意。
痴呆男死拗活拗.蓝慕华满口是是是您说的对,底线却踩得很严,说什么也不肯降价。
“先生,五百块是成本价我也不怕你去比较价钱。别家绝对不只卖五百块,搞不好还要一千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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