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房间的装饰和布置全是新的,而且还有点脂粉气息。
琥珀立刻想到珍妮,她倔强地说:“我不进去,真的!”
“你非进去不可,”王子宁用力一拉,然后指着床前一张相片,问:“你看看,这是谁的相片?”
琥珀推开子宁走过去,低头一看:“那不是我的相片吗?”
“除了你的相片还有谁?”
“珍妮见到了将会怎样呢?”琥珀的内心,虽然有一丝丝的甜,但也有一丝丝的怕。
“她根本没有机会看到。”
“你和她……不同房?”
“应该说,不同房子,你看,床上放着的又是什幺?”
“颈巾,我送给你的白色颈巾,但是,已经发黄了。”
“就算发黑了,仍是你的东西,我一有时间,就把颈巾拿出来看,怎能不发黄。”子宁拉着琥珀的手:“你看,我一直没有把你忘记,你送给我的东西,我保留了四年。”
琥珀垂下头,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送给你的手表和洋娃娃呢?早就把它扔了吧?当然,你现在戴的是钻石表,洋娃娃恐怕也有几打。”
“四年来我只有一个洋娃娃,是你送给我的,不过……”
“李世良不喜欢,你扔了?”
“李世良从来不管闲事。”
“那是你富有的妈妈?”
“妈对我只有赐予,不会抢掠。”
“你因为恨我,把它毁了?”
琥珀摇一下头,她叹了一口气:“你为什幺不问你的太太?”
“珍妮?”子宁面色改变时,显得很凶:“她把你的洋娃娃怎幺了?”
“我不知道,只知道她把我的洋娃娃拿走。”琥珀回想往事,心里仍然非常难过:“我被赶出冷家,我没有带走他们任何东西,我只要求拿回我的洋娃娃,但是,他们都拒绝了。”
“我们的遭遇太不幸了!”
“我们?不,不幸的是我,你一直都和珍妮双双对对,你们念书、结婚、度蜜月,……有了孩子没有?”
“我和珍妮结婚,完全是受了你的影响。”
“我?”琥珀忿忿不平:“你拋弃我,还把一切后果推在我身上?”
“当然,我要负大部分责任,但是,我们都是受人家摆布,彼此误会太深,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我什幺都明白了。”
“你到底明白些什幺?”
“说来话可长了!”子宁拉她坐下来:“我记得,有一天我们约好了见面,但是,结果你没有来;于是,我就带着已经买好的两只订婚戒指去冷家找你。”
“我一直都被关在一间像狗屋一样的木屋里,直至你和珍妮飞回美国去,她们才把我放出来;可是,不久之后,她们又找了一个理由,把我赶出冷家,那时候,我只有二十元和一只旧皮箱。”
“你的婶婶告诉我,你回乡结婚了,又不肯告诉我你的地址,我很急,后来妈咪答应我一定会找到你,所以我才会回美国读书。”
“我也曾见过你妈妈,她告诉我,你很快就和珍妮结婚。我要求要你的地址,她不肯给我,我没有办法,只好离去。”
子宁握紧拳头捶着床头柜:“都是陈家布置好的陷阱。”
“当时我无家可归,在这儿,除了叔叔和你,只认识一位张老师,于是,我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只有去找他帮忙。他带我回家,替我找事做,我才有机会读书。”
“我当年暑假回来,立刻就去找你,可是,我所听到的,见到的,是你和张老师已经结成夫妇。我很痛心,再加上陈家母女的挑拨,我……几乎发了狂。”
“那是张伯母一厢情愿,根本与我无关。我知道你曾经找我,我也找过你,但是,忠叔说你不在。当我回张家,知道张伯母所说的一切,我立刻离开张家,一个人住小公寓。第二天,我写了一封信送来,你已经去了美国。”
“都是误会,全都是误会。”
“后来我在一间诊所找到一份工作,登记员、清洁女工、还要看守诊所。唉!真不愿意去想那些日子。”
“琥珀。”子宁紧握着她的手,她又感到那股暖流直透入她的心坎。“我知道你为了我,这些日子一定受了许多苦。”
“我自小就挨惯了苦,这也不算什幺,我一直无法忘记的,是你结婚的前一天,张老师来找我,要立刻帮我去向你解释,证明我们之间不单只清白,而且根本没有结婚;可是,你又不在家,我和张老师离去的时候,非常失望。”
“我该死,我在楼上看着你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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