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是──是有、有人──」回想起当时情景,詹姆士又吓得结巴,说话支吾不清。
「本来想介绍你认识在校内非常有名的齐,看样子你今天是不适合认识了。」唉!端出这种学弟他也丢人。「齐,他不是我要介绍你认识的詹姆士。」
骆仲齐被他六亲不认的作法惹笑。「也许他真的需要帮助。」
詹姆士用力点头。
「需要帮助就给我说、清、楚!」唐恩厉声,目的在吓出詹姆士结巴的下文。
「我的朋友!凌、凌!她……她被王、王讲师用枪、枪威胁!」
凌!骆仲齐揪住詹姆士。「你说的凌是东方女孩?」
詹姆士一口气换不上来,只能点头回应。
「该死!她被带到哪里!」
「我……」詹姆士指着自己的脖子。
「齐,詹姆士快没气了。」唐恩提醒,也知道事情严重到不适合说笑。
「你带路。」王讲师──王仁拓,他想起数月前凌云到哥伦比亚大学的事。难道他想对她不利?可恶!「唐恩,你负责联络警察到这里,我会让詹姆士回来带路。」
「没问题。」唐恩比了OK手势,立刻依言行事。
「带路!」骆仲齐对詹姆士暴吼。「要是她出事,我唯你是问!」
詹姆士被吼得心惊胆战,但事情因他而起,除了尽力弥补也没有别的办法。
只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
随着枪口步步逼近,凌云也次次退步。
「你也会怕,哼。」
「人在枪口下,谁能不害怕。」就算怕也不愿被威胁她的人看见丢脸的模样,凌云强撑着镇定的表情,金棕色的眼盯住愈来愈靠近自己的枪口。
「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我什么都有,副教授的位置、我的太太、我的绿卡,还有洁玉──是你害我失去一切!」
「洁玉是因为你才自杀,副教授的位置、你的妻子、你的绿卡,都是换她一条命的代价!生命无价,你还算赚到了。」危机迫在眼前,她还是不肯认输。
「自从你出现在我面前,每天晚上我耳边都是你骂我的声音,吵得我睡不安稳,非得吃安眠药才能睡个好觉,最近连安眠药都没有用──」
「谁有空一天到晚在你耳边骂你,是你自己的良心在谴责你自己,这就叫做报应!」
「你胡说!」砰一声,这回瞄准的是凌云身后的窗户,匡啷啷,玻璃碎片从四楼落下。
「你自己心里有数。」良心有愧才会夜不安枕,逼得自己发疯。凌云小心注意他愈见慌乱疯狂的表情,试图找到空隙逃出生天,她绝不坐以待毙。「你自己知道。」
「不是我!是妳!是你害死洁玉!害我失去一切!我的理想、我的抱负──全都毁在你手里!」王仁拓激动地逼近数步,将凌云逼靠在被打破玻璃的窗户前。
「是你自毁前程,怨不得谁。」没有退路了。凌云分神向身后瞄一眼──四楼的高度,跳下去不死也半条命。
双手背在身后,触上窗框,她摸到几块嵌在窗框未掉的玻璃碎片。
危机就是转机。她这么告诉自己,悄悄抽出几块藏在身后。
「啊!洁玉!」她朝他身后大叫,果然引王仁拓转头看。
凌云趁机朝他丢出玻璃碎片,趁着他直觉曲起双肘挡住突来的玻璃,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他。
先是以手刀劈向他执枪的手,让他握不住枪,再来是一记熟练的过肩摔。
转眼间,立场互换,王仁拓躺在地上惨叫连连。
「凌!」就在这时,骆仲齐踹开教室门,冲了进来。
「仲齐!」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在骆仲齐走向自己之前,凌云先迈开步伐冲进他怀里。
在这之前她还不觉得害怕,直到看见他之后,害怕和恐惧一古脑儿涌进她心里,涨得满满的,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怕,有多想躲在他怀里,在他的保护下度过这一切。
骆仲齐先是看向躺在地上的王仁拓,确定他没有爬起来的力气,才敢将心力放在怀中人儿身上。
明明被打倒在地爬不起来的人是王仁拓,可是打人的她却抖得比秋天的叶子还厉害。「吓坏了吗?」
「废话!」在他怀里的凌云捶了他一拳,可恶!连拳头都在发抖。「枪耶!我一个平民百姓小女子怎么可能不怕!」
「可是你一个平民百姓小女子却把拿枪的坏人打在地上爬不起来。」他是在说笑,但看见自己压在她背上的双手也在发抖,只有苦笑:「最怕的人应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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