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闹!」她的力气到哪去了?她应该踹开他,应该跑得远远的。「你就不能等等吗?我们之间还有话没说清楚。」
「话说得够多了。我放不开你,而你──」眼下的素颜闪过心虚,被他抓到把柄。「你也放不开我。凌,妳敢说你没想过我?」
「我才离开台湾五天──可恶,我想你!我真的想你!天晓得我是怎么回事?神智不清像个疯子!」好气!粉拳捶上胸墙。「都是你!害我一坐上飞机就想你,想得好难过、好想跳机回去找你!但我更清楚我没有办法只待在你身边哪里都不去,我──等一下!」凌云握住在腰肢作祟的贼手。
他到底把她话听进去没有?
「还等?」男人的表情很不赞同。
「你跟我之间的问题有一大箩筐,你不能视而不见。」
「一切问题都是你凭空想象、自寻烦恼。再怎么爱流浪的人总有想回家的一天,我只要成为你唯一一个可以回来、可以休憩的地方,就这么简单。是你的小脑袋瓜子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抱着不必要的愧疚感──凌,这不像你,你应该再任性一点、再绝情一些,应该好好利用我,利用我对你的感情,变本加厉地胡作非为下去。」
他让她眼睛发热。「这对你不公平啦……」可恶的男人!为什么让她惦惦念念到这种地步!
「无所谓公不公平,我是奸诈的生意人,明知道你不喜欢被束缚,还是私心地想加诸于你,只因为我放不开你,就像你一样。」他不逃避,爱上她是事实,对于变心他敬谢不敏。既然不能改变她,就改变自己;山不转路转,只要能走到终南山境,管它是用什么旁门左道。
「好肉麻,我的鸡皮疙瘩都绑布条抗议了。」举高手臂让他看,没有否认她放不开他。「等等,你又在干嘛?」
「你说男人跟女人衣衫不整在一张床上还能做什么事?」
「盖棉被纯聊天?」凌云笑得好干涩,眼前跨坐腰上肌理健美的男人让她口干舌燥,七年前他还是一个满身排骨的穷留学生,谁说只有女大十八变的?
骆仲齐顿了下,答道:「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不急。
两道秀眉像毛毛虫纠结在一起。「很久以后?」
「不要小看积欲多年的男人。」低沉的笑有沙哑的柔软爱抚,滑过唇下细嫩的肤触。「凌,我并不要你舍弃自由哪都别去,我只要你让我知道你在哪里,不必放弃旅行的乐趣、不必留在不想待的地方,只要留下行踪,让我找得到你。我不再等你,想见你就会来找你,像现在这样也不坏。」
「我跑你追?你不累?万一我一辈子都不安份怎么办?」她怀疑自己会有想定下来的一天。
「爱情走到最后不一定以两人厮守作结,像这样追逐到老又何妨?你天性像个吉普赛女郎,爱上你的男人只好摸摸鼻子认栽,我甚至开始期待以后每一次的寻宝游戏。」
凌云出奇不意翻身,反被她压在床铺的男人倒抽口气,充满惊艳赞叹的眸子毫不客气地定在她身上。
白晰的脸颊微红,轻咳:「满意你所看到的?」
她又有什么奇想新招?欲望和警觉在脑袋里搏斗,对男人而言简直是酷刑。
「我是个不安份的坏女人。」回敬他方才咬吻她的疼,她喜欢他慌张的喘息声。「而你是个笨男人,很笨很笨。」
「不过──」直起身打算把话说清楚,却在开口的瞬间被按捺不住的骆仲齐扯下身子再一次压制,男人难捺的火热情潮不肯让她把话说完。
只好在情火高张、男人体贴地给予她一丝喘息空隙时说话──
「……坏女人总会……爱上笨男人,嗯……我爱你……」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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