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几近无声的较劲中,已走了半数的楼梯。
等待在阶梯下的名流淑媛,无不仰头引颈企盼。名流们的目光,自然是落在艳光四射的殷孜乔身上。即使是在幽微的光线下,莫雅各布锐利的眼神仍能看出在场的每位男士,无一不想一亲他身旁美人的芳泽。
她的确是个天生丽质的尤物,娥眉淡扫,凤眼闪神,朱唇半启之际,犹如一池波光滟影,摇曳动人,令人止不住想纵身一跳,甘为池中鱼,让她多光多影的池水,洗涤周身上下,必是通体舒畅,酥软无比,颇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大无畏精神。
尤其在她剪去一头长发后,轻俏的短发更形娇丽迷人,散发青春朝气,一如朝阳催人生气蓬勃。
莫雅各布昔日并未特别注意她的造形修饰,今日不知为何反而巨细靡遗地观察入微,也许是阶梯下那些”若不好色枉为男人“的贪婪目光,才引起他对她的注意吧。
对于方才她言语上的挑衅,向来不受威胁恐吓的莫雅各布,在寻找到阶梯下阿文的身影后,立即展开驯服身旁女人不乖的惩罚。
莫雅各布以高过环绕音响的高频率声音大叫一声,”阿文,接好!“随即转身横抱起殷孜乔,摇晃两下后,像扔一件衣服似地,将她抛向阿文。
台下响起一阵”哇──啊“,接着满室的掌声,压过在空中”飞翔“的殷孜乔花容失色的尖叫声。
待她恢复意识时,人已被阿文结结实实地抱在怀里了。
莫雅各布从容自若地步下阶梯,优雅地说:”刚才,是我和浣星为了感谢大家的盛情好意所做的表演,希望没有吓着诸位。“
众人立即又响起哄堂的鼓掌声。
只有殷孜乔知道,他的表演是冲着她来的,他在说明一件事情:不管人多人少,都不能阻止他。
殷孜乔脸色发青地缩在阿文的胸口前,嘴巴念念有词地咒骂莫雅各布,耳中却传来阿文的询问声。”陆小姐,你刚才是不是得罪董事长了?“阿文一边问一边将殷孜乔放下来,待她稳住身子后才放手,并低头致意。”我那样说也算得罪他吗?哼,他的心胸也未免太狭小了。“殷孜乔的一股怒气埋在心口,找不到宣泄之处。
这时,莫雅各布走过来,挨着她的身子,故作体贴地上下打量她。”我迷人又勇敢的未婚妻,你没事吧?!“他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以示疼爱。
殷孜乔可不想再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万一刚才阿文不小心没接好,那么她现在可能变成一个鼻青又脸肿的残障人士了。
他既然要演戏,那么她就奉陪到底。”亲爱的,我没事,下回咱们还可以表演跳火圈呢!“她嘴角微扬地露出可爱的笑容,其实她心里多么想打烂他那张笑里藏刀的俊脸。
俱乐部内的名流淑媛全被殷孜乔的回答给逗笑了,纷纷称赞她的幽默感。”不敢当、不敢当,这些都是跟他学的。“她客套地笑着,眼神坚冷地扫向一旁做深思状的莫雅各布。
莫雅各布觉得陆浣星变了,变得有点不一样。他以为她在玩更大的阴谋,所以审慎冷静地静待她出招。
穿梭在人群之中的服务生,为每人手上添了一杯鸡尾酒。
俱乐部老板笑得合不拢嘴地走过来招呼着两人,聊了几句后,他突然高举起酒杯,大声吆喝着,”来,大家一起敬这对郎才女貌的准新人,干杯!“
在场的每个人全都一饮而尽,连莫雅各布也不例外,只有殷孜乔手端着酒杯,意兴阑珊。
她是绝对不能沾酒的,并不是她不敢喝,而是她的酒量远远不及她的酒胆,只消啤酒一口,便可以教她原形毕露,醉态百出,所以她从不和陌生人饮酒,以免自己酒后乱性,造成不能挽回的遗憾。
殷孜乔不知道真正的陆浣星酒量如何,但是她肯定,绝对不能让手中那杯鸡尾酒入喉。
俱乐部老板见她杯中的浅红色液体仍是盈杯,纳闷地说:”听说近西饭店的陆总是千杯不醉,而且杯杯是XO,怎么今天反而客气了?是鸡尾酒不合你的意吗?“
他半恭维半威胁的口吻,让满脸为难的殷孜乔想把手中的酒往他脸上泼去。
殷孜乔望了莫雅各布一眼,希冀他能挺身为她挡酒,表现一下身为未婚夫的体贴与温柔。
莫雅各布果真伸出一只手拥住她的纤腰,趋身对她耳语,”酒国天后什么时候改邪归正了?“
他不但无意帮她解围,甚至故意挑衅。
他是存心看她出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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