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眉紧蹙,脸色沉郁,像犯了滔天大罪似的飞奔出去。
彼此之间隐藏不住的身体吸引,让心中各存秘密的莫雅各布和殷孜乔,两人之间的关系陷入前所未有的泥沼困境。
※※※
在没有交际应酬的午餐休息时间,莫雅各布绝少外出用餐,在他的生活里,吃饭是最不重要的一件事,即使细心的陈秘书为他送来一个五百元的便当,也始终搁在会客桌上,得不到他的青睐,等着当隔天垃圾筒里的一员。
但是今天不一样,他突然有股想找个人畅然一谈的心情。谈论谁呢?当然是占了他满心满脑的陆浣星。
他拿起话筒,按了内线,“陈秘书,你叫阿文上来,顺便送两份日式便当到我办公室来。”
个性憨直不多言的阿文绝对是个最佳听众。
十分钟后,阿文西装笔挺的走进莫雅各布的办公室。
“董事长,找我有事?”阿文对于莫雅各布一向是恭敬有礼,就像对待自己的兄长。
莫雅各布递了根烟给他,两人站在大片的落地窗前,居高临下,俯望着脚底下车水马龙的市街。
这景况不禁让莫雅各布忆起当年在地下钱庄打拚的日子,他为了奠定事业基础,往往逼不得已必须把仁义道德放两边,而将利字摆中间。每当良心与利益发生冲突时,心中难免有一番挣扎与痛苦,他总会和阿文驱车前往七星山,屹立在迎风的山顶,一烟在手,想象古人所说的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的气度,要做大事的人,是不能有太多的妇人之仁。
“阿文,征信社的人有什么新的消息?”他镇定的神情,掩盖住复杂的心绪。
“有的,据他们回报,陆小姐最近的行踪,除了别墅就是近西饭店,没有涉足声色场所,而且身边也没有其它的男人出现过,除了她的哥哥陆擎天。”阿文说话的同时,莫雅各布却满脸愕然。
“他们有没有搞错,陆浣星不可能乖驯得像个良家妇女!”莫雅各布反驳阿文的报告。
“征信社的人只有说陆小姐最近经常晚归。”阿文顿了一会儿。
莫雅各布眯起仇视的双眼,“我就知道,这个女人一直是不安于室的。他们有没有追查出她的行踪?”
“有的,陆小姐晚归的原因是在饭店里加班。”
“什么?哈……她不可能如此热爱工作的,她只热爱男人的身体。”莫雅各布不屑地说着。
“董事长,你不觉得陆小姐变了吗?”阿文语意婉转地反驳。
莫雅各布当然察觉陆浣星的性情大变,但是他不会被她所使的障眼法所蒙骗,因为他认识陆浣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不管她变得如何,她都要为雅凡的自杀付出代价!”莫雅各布用力地将烟捻熄。
宽广的办公室,陷入一片寂静。
阿文清楚地知道,董事长在压抑自己,不愿承认自己的心意,因为那股沁入脾肺的意念,只会更加深对雅凡的愧疚。
“董事长,阿文没读过什么书,但还知道感情的事是逼迫不来的。古人说,往者已矣,来者可追,何况陆小姐爱的人本来就是你。”阿文挺直腰杆直谏。
莫雅各布隐忍着怒意,直视眼前曾经和他共患难的兄弟。
“阿文,你……”
“雅凡在天之灵若有知,也不会愿意董事长为了不必要的仇恨,而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阿文说话虽然大声,但不表示他无礼,他只是不愿见莫雅各布被报仇的事冲昏了头,忽略了别人的真情意。
“但是……她是雅凡爱的女人,而且……我从来就没……爱过她!”这句话他以前可以说得斩钉截铁,但今天却说得支支吾吾,难道他的心真的背叛了他?
莫雅各布不断地告诫自己,他娶陆浣星是为了替雅凡报仇,这是他最初的用意,来日也不会因为陆浣星任何态度或性情上的转变而有所更改。
“董事长,你别再隐藏自己的心意了,顺着真实的感觉去做吧,没有人会责怪你的。”阿文一口气说出心里想说的话,希望有当头棒喝的效果。
这些话若出自别人的嘴里,莫雅各布或许会不屑一顾,但它们却是出自跟随自己多年的旁观者阿文口中,才更让他震惊,难道自己真是当局者迷吗?
冷然的空气中,掺杂着两个男人沉重的意见不合,气氛多少带了些阳刚之气。
这时敲门声响起,是陈秘书送来两份日式便当。
“董事长,另外有一张……国外……的风景明信片,注明给您的。”陈秘书胆怯地交出来,好像那是一颗定时炸弹似的,并马上逃难似的远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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