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著他的唇舌更霸气的挑动,沈寒才突然从错愕中清醒,用力地推开他後,心有不甘地甩了他一巴掌。
像赵之恺这种看起来无情无欲的男人,居然也会侵犯她?!可悲的是,她要是说出去,别人一定会以为她忝不知耻地在造谣生事。她压根没想过他会接吻,而且吻的是她!并不是感觉不好,可是他的动机太过卑劣,他纯粹在报复,报复她脑筋不对劲而说出的无聊话。
赵之恺的肤色并不黑,清脆的响声过後,平滑的脸上骤然浮现一个浅红色的手印。他抚著热辣辣的面颊,气焰不减地回视怒瞪著他的沈寒。他承认自已做错了事,可是他心底一丝一毫的悔意都没有。
「我要你马上向我道歉!」沈寒气急败坏地吼著,试图要扳回一点颜面。她竟然傻傻地让他吻了那麽久才晓得反应,一想到这一点,她就无法原谅自己。
「我不会道歉,」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因为我想做的不止这些。」是沈寒艳光四射的酡红双颊带给他排山倒海的欲念,给了他一吐心声的勇气。
电梯适时地到了一楼,稍稍舒缓了密闭空间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沈寒气冲冲地跟在赵之恺身後出了电梯,恨不得能对他拳打脚踢一顿,问题在於她怎麽可能打得过他?若非今天的发表会十分重要,她早拂袖而去。
恨恨地上了赵之恺的破车後,她才从车窗玻璃上看到自己的唇被蹂躏得有多彻底,口红整个晕了开来,唇瓣也略微红肿,泛红的脸庞上还有残馀的激情在荡漾。
侧过头看了那个罪该万死的男人一眼,才发现他的唇也沾染上重重叠叠的模糊唇印。她气得浑身发颤,从皮包里抽了两张面纸,凶巴巴地递了一张给他。
「擦掉!你的嘴唇上有我的口红。」她口气严厉地要他毁减掉证据,措辞却不免让人心旌动摇。
赵之恺接过面纸,擦掉自己嘴唇上的口红。沈寒拿出小镜子,仔细把口红擦乾净後,再从皮包裹掏出一条今年最新成色的口红补妆。
「你不擦口红比较好看。」他说的是真心话。沈寒的唇水嫩而红艳,何必涂上口红,遮掩住天然的美色?
沈寒白了他一眼,他这种不懂流行为何物的男人,也敢在她面前大放厥词?一气之下,她不及细思就摇开车窗把那支用没几次的名牌口红往窗外扔。
「你干嘛?」她又在耍什麽大小姐脾气了?
「连你都嫌难看的口红,我留它何用?」不是不心疼,但气急攻心下,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一定得做些什麽来发泄怒气。
笨女人!他嫌的是脂粉污颜色,又不是说那条口红难看。她真的很任性,一条新口红说扔就扔,眉头都不皱一下。为什麽他会喜欢她?没有道理啊!
「你很浪费,更可恶的是不该乱丢东西,制造垃圾。」他面无表情地教训完她才启动车子上路,差点没把沈寒给气得跳车。恶有恶报!那个胆敢占她便宜的大混蛋,车子开到一半就抛锚了。
沈寒幸灾乐祸地冷笑著,不一会儿就暗自叫糟,她兴奋个什麽劲?赶不上发表会就惨了!
赵之恺低咒了一声,忿忿地下了车,卷起袖子就弯身到车下东弄西弄的,看起来驾轻就熟,可见他的破车一定常常出错。
「喂,赵总经理,」沈寒跟著下车,双手叉腰,站在一旁睥睨著汗水直流的赵之恺,颇有居高临下的气势。「你拿公司那麽高的薪水,居然开这麽烂的车,你存心丢公司的脸啊?!」说来就令人不服气,她以前当总经理时,薪水还不及他现在的一半呢,物价上涨得再快也不到换不起车的地步啊!
「你以为人人像你一样好命?」他低头继续修车,淡淡地回了一句。
「你又不需要养家活口。」他能多歹命?八成是把钱花到不正当的地方。像她,辛辛苦苦地上班赚钱,然後穿漂亮衣服、开部价位中等的进口跑车,她觉得很心安理得啊。
此时,赵之恺已修好车,站了起来。他微眯的双眼透著危险的警告讯息,他哪来的家好养?
上了车,他用座椅下的湿抹布擦了擦手,沉默地发动车。
沈寒对这样寂然的气氛很不能适应,忍不住孩子气地说∶「我又不是故意说你是孤儿。」
他一个紧急煞车,将车停在马路边。这个女人,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去年,我小时候住的那家育幼院的地主急须用钱,有意把土地收回,我拿了一笔钱把地买下,其他赚的钱,我都做了投资,准备用来创业,所以才委屈沈小姐你坐这麽烂的车。」他一脸倔傲地瞪著她,「这个解释,你还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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