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仲谋急忙捂住嘴巴,摇手道:「不用,不用,我这舌头留著还有用呢!」
「是吗?但我怎么老是听你在讲废话?」赋灵可爱小脸上又浮现一丝捉弄。
邵仲谋呵笑了声,不敢再搭话。
「仲谋,她人到了吗?」冷君迪问道。
「有不来的道理吗?光是看女婿这桩大事,就非来不可了。」
「再要嘴皮子,你就多小心你的舌头了,我可是从没禁止赋灵身上携带刀子的喔!」冷君迪调侃。
闻言邵仲谋将视线转至冷君迪怀中漾著邪气笑容的赋灵,寒意好似一只冰冷鬼手自背脊缓爬。
赋灵似有深意的吐了下粉舌,小恶魔似的笑容衬得她天使脸孔更加独特诱人。
邵仲谋心上却只浮著两个字可怕!
※※※
从没见过赋灵顶著张怯意万分的表情,这下总开了眼界,但对象竟是她自己的母亲,这就真的有点令人匪夷所思了。
「赋灵。」楼明明抑著满腔感动,轻语唤道。
不知怎地,赋灵只觉被她身上孕育的慈蔼所撼,但赋灵的反应却是直觉的连退数步。
「我怕你,你不要过来。」赋灵开口坦白道。
冷君过自赋灵背後轻拍抚慰道:「她是你的母亲,怎麽可以说怕呢?」
「我有七个父亲,所以我没有母亲,你们别骗我了好不好?」赋灵苍白的小脸上染著焦急的泪意。
楼明明问言心肌一线,抽疼了下,眨掉涌上的眼泪,深吸了口气道:「每个人都有母亲,你自然也不例外,我的女儿,你相信吗?我现在还记得你在我肚子里的踢动感觉,也记得你挣脱我身体时的失落感,但更记得,记得你初生时的带血小脸,我……我……」
楼明明再也不能压抑,闭上双眼任由泪泉涌出,嘶声喊道:「我只是渴望你叫我一声妈妈呀!」
赋灵瞠目的惊现著楼明明,一脸的不知所措。
「我後海!」楼明明含讽自嘲道:「这十几年来我不停不停的後悔,日夜不停的想著你,好几次,好几次我差点违背诺言,想抛下一切的跑去看你,时时刻刻、不眠不休的惦著我的女儿,也时时刻刻的责怪自己,为什麽?为什麽忍得舍弃你,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不知何时,赋灵楚楚小脸上已是涕泪纵横,上前用衣袖忙乱的擦著褛明明的泪水,噙著哭意道:「你别哭啊!我知道你是我妈妈了,别哭啊!」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楼明明忘情的将赋灵抱在怀里,动魄的啕声诉出著自己无尽无绝的侮意。
赋灵也是流泪不绝,怯生生的试图开口,但似乎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字了,「妈……妈妈!」
楼明明带泪的双眼不敢置信的看著赋灵,咬紧下唇,想藉疼痛来告诉自己,这是事实!
这幅用情洒绘的亲子图,即使连冷君迪和邵仲谋两个铁铮铮的男子见了也不禁心酸。
母女两人相拥了会儿,楼明明克制的拭去泪珠,取出手巾擦拭赋灵的泪痕,执起赋灵的小手,转身放到冷君迪的手掌中道:「总裁……」
「太生疏了!」冷君迪微有不悦的纠正道。
楼明明闻言一笑,「不,冷先生,我现在要很正式、很隆重的把我的女儿交到你手上,只希望——做人母亲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待她。」虽语中哽咽,但她总是把自己的心愿完全表达。
冷君迪坚定的紧握住赋灵微颤的小手,道:「楼女土,我现在也郑重其事的对你保证,你绝对不会用馀生再来後悔任何事,更不可能後悔将女儿交给我。」
楼明明欣慰的笑了,任眼角流下最後一滴遗憾的眼泪,唇边绽放一抹类似以往的自信,是的,没有後悔,也不再有遗憾了。
十几年来的挣扎痛苦,在女儿唤声「妈妈」後已如烟消云散,眼看著女儿亭亭成长,一种身为母亲的骄傲油然自心深处缓汨而出,亲眼见女儿像找到避风港似的偎在她自己的未婚夫冷君迪怀里,欣然一笑,她放心了。
※※※
认了母亲的赋灵有没有变乖,看情形大概是毫无改善,从她一双透著古灵精怪的眼眸就可瞧出一二。
「你没有诚意!」向楼明明道完晚安後,赋灵娇俏脸蛋怒气腾腾的直闯冷君迪房间,劈头就说道。
冷君迪一脸笑意的和衣倚在落地个边,映著月光的巨大败帘拂拍他的身恻,他向赋灵伸出长臂。
赋灵依顺的走到他身旁,蒙胧的玻璃阴影在她雪白小脸上投下分明的一儿体,海风清凉一袭,不愉快的怒意顿时少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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