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没什么,不需要看。’见季筱柔盯着上头直瞧,他慌忙挪动硕大的身躯挡住。
‘让开,我看到我的名字在上头,说,为什么我的名字会在上头?’她以拳头相逼,吓得他脸色发白。
‘那是、那是……’他支吾之际,她已一把将他推到壁角。
‘东石国小,六年仁班,十大恶婆娘排行榜,第一名,季筱柔。好啊!你竟敢做这种事,还把它留存至今。’她杀气腾腾的卷起袖管,一脚踩在椅子上,一手指着他的鼻头。
‘不是我,我只是帮凶,’赵建明被她一戳,差点跌进旁边的垃圾桶,幸亏一根突出的木架拯救了他。‘始作俑者是杜少桓。’
就知道这老小子无恶不做。‘我去找他算帐。’
‘别这样嘛,都已经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们都还小,你何必跟小孩子计较呢?’
‘那你不把它丢掉,还摆这儿干么?’侮辱人嘛。
‘留作纪念喽。’赵建明宝贝似的,忙把被季筱柔撕掉的一角小心贴上。‘国小六年级是我们几个哥儿们最美丽的回忆,尤其是桓哥。’
‘谁是桓哥?’她的脑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杜少桓嘛。’赵建明吃力地从肥厚的上下眼睑中挤出白眼球掷向她,责怪她有眼无珠不识泰山。‘你不知道,桓哥对你一直念念不忘,可惜他的一片痴心,全叫野狗给啃了去。’
‘你是拐了弯在骂我?’看来今天没有大开杀戒是不行了。
‘我跟天公怕借胆也不敢骂你。’他的表情比被虎头蜂蟹到还惊恐万分,让她看得更加怒火冲天。
‘你那什么样子,我有那么凶吗?’火气一上来,音量就不知不觉提高好几分贝。
‘有啊,不信你去问班上的男同学,卜中兴就说过你是天字第一号母老虎。’
‘他!’青天霹雳一声雷,震得季筱柔眼前发黑,金星直冒。‘他什么时候说的?’
‘小六喽。’小学毕业,卜中兴就越区到镇上念中学,自那以后,他们这伙老师眼中的豺狼虎豹,约莫有十来年的时光,不曾拿那位模范生当沙包练拳击。
季筱柔自欺欺人的松了一口气。‘所以他也是童言无忌,不必在意。’
‘你愿意这样想,我们当然没意见。令人讶异的是你怎么十几年了,观察力还是一点也没长进。’话一说完,他马上向后倒退五、六步,预防被她的无影脚踢到。
‘连你也敢批评我。’
‘季筱柔!’张志朋倏然打开门,跟在他后头的还有林光辉、陈学聪。
哇,他们怎么一个比一个高,一个比一个壮?四个人立在一起,就像一面坚实的城墙,当场把她变成娇小稚嫩的弱女子。
‘好久不见,专程来看我们的吗?’
接下来的场面是季筱柔这辈子从来不曾想像过的,他们四人用西方人那套肉麻死了的欢迎仪式,一一和她来个热情拥抱。
当晚,她在毫无选择的状况下,连喝三摊,被灌得酩酊大醉,回到住处时,已是子夜时分。
‘要我送你进去吗?’杜少桓两手环住她的小蛮腰,让她得以趴在他肩上,撑住东倒西歪的身子。
‘不……不用了,你一进去,就……就会被范可欣她们、她们押解回台,台湾。’惨死了,她醉得眼睛都快睁不开,耳朵嗡嗡作响,整颗脑袋像要炸开一样难受,连说话都变得大舌头。
‘为什么?’他疑惑地转过脸,双唇正巧贴在她的左边粉颊上。
‘因为,’季筱柔一动,正好让他偷去一记香吻。‘你吃我豆腐!’
‘这么严重,这样就要被押解回台湾?’他装疯卖傻的说,‘那这样岂不要被处以极刑?’语毕,他立即含住她的樱唇,情欲绸缪地与之纠缠吮吻,舌尖并且阴险地勾结着她,逼令她不得不就范。
她凛然抽上的一口气被他全数吸走之后,才猛地惊觉,这品性不端的坏男人居然夺去她努力保存了二十七年的初吻。
抬起拳头,想挣脱他的怀抱,身体却又懦弱地贪恋着他怀间的温暖。
‘其实我并不爱你。’先表明立场,免得将来纠葛不断。
‘我知道,你芳心所属的仍是卜中兴那条不会吠的狗。’提到卜中兴,他恨恨的咬了下她的耳珠子,令她痛得低呼。
‘不要再诋毁他,否则我不要给你亲亲。’若不是喝醉了酒,她决计不可能任由他予取予求。
‘哼,我不但要亲你,还要每天照三餐,天天诅咒他。’唇瓣来到她白皙的颈子,狡诈地种下好几颗草莓也似的紫红色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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