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季筱柔非常阿莎力地说。‘不过别对我抱太大的希望,光我一个人想扳倒一名军火犯,又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法国……’
‘所以,我们加派了两个人协助你。’卜中兴抢白道,‘这是一个非常秘密的专案,你必须守口如瓶,连跟你的家人和好朋友都不能透露。’他越讲音量越低,脸上的表情越严肃,把季筱柔弄得都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
‘那两个人呢?’
‘明天早上在中正机场你们就会见到面。’他难得的现出一朵迷人的笑容。
‘明天就要出发……’季筱柔惊呼才出,已被他用手捂住嘴巴加以遏止。
呵!这……这么亲密的接触……看着眼前她倾心暗恋了十几年的男人,真不知怎样来形容此刻的心情。突然间,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阿嬷跟她说的那句话:这个男人不大老实,你要小心点。
***
季筱柔好说歹说了一整晚,才勉强说服外公外婆让她到巴黎玩几天。
整理好行李,她躺在床上,几乎一整夜都没有阖眼的她,脑子里不断想着关于卜中兴跟她讲的所有事情,感觉像一出设计不够精密,略嫌荒唐的肥皂剧。
有太多疑问她根本还没搞清楚,诸如:那军火贩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她在巴黎必须停留多久?有没有危险?万一有个闪失又该向谁求援?打探到消息以后,又该跟谁连络……答应得太不理智了,每次都这样,一见到卜中兴,她的脑袋就自动打结。色迷心窍,不可原谅。
天将亮,阿嬷怕她赶不上飞机,五点半就来挖她起来,催着她洗脸、刷牙、吃饭。
‘昨天有一封你的信,忘了交给你。’阿嬷今天特地煮了五、六道小菜让她配清粥,每一道都是她平时爱吃的。
季筱柔漫不经心的接过信,这些年会写信给她的多半是她求学各阶段中的手帕交,再不就是跟她好得像兄弟的哥儿们。
‘巴黎?’她看着信封上的地址一怔,怎么她人还没过去,就被人盯了?
笔迹很陌生,上头的住址则完全没印象。她赶紧打开看看。
但才看到第一行,她便先打鼻孔里喷出一口鸟气,再狠狠骂上一句,‘王八蛋!’然后才继续往下看。
嗨,近来好吗?凶婆娘!
还在暗恋那个懦弱胆小的奸诈王子吗?别傻了,他看不上也配不上你的。
别死守着那间鸟不生蛋的国术馆,到巴黎来吧,除非你想从凶婆娘升级为老处女。
祝你早日觉醒你必须衔草结环,泉涌以报的大恩人‘没有署名?’季筱柔把信纸翻到背后,还是没看到名字,不过,倒是留了电话号码。‘只有见不得人的狗东西,才不敢署名!’
气愤的把信扔到餐桌上,三两口扒完两碗热粥,背起行囊,她跟两个老人家道别。
‘走喽。’
‘记得打电话回来。’阿嬷依依不舍的拉着她的手,瞥见桌上的信。‘咦,信怎么没带着?’
‘不用了,反正又不知道是谁。’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去找这个人。什么东西!敢叫她凶婆娘。
‘带着带着,在家千日好,出外日日难。’知道信是从巴黎寄来的,阿嬷不由分说,硬是把信塞进她的皮箱里。
季筱柔本想上车后就把它丢进垃圾桶里,哪知外公外婆说只送她到村子口的,结果竟一送送到了桃园,整路上千叮咛万交代,是她大声抗议,他们才同意不硬等她过海关,来上一段哭哭啼啼。
望着他们两人离去的背影,季筱柔虽松了一口气,但也有万般不舍。长这么大,除了北上读书,这还是她第一次离家,而且是要去到巴黎那么远的地方。幸好她很快就会回来。
今儿个机场的人真多,大概是暑假的关系,一大堆小孩子跑来跑去,兴奋的大吼大叫。
卜中兴说他会亲自来送她,怎么连人影也没见到。
‘季小姐吗?’冷不防地身旁窜出个娇小,鬈发,戴眼镜的中年女子。‘敝姓李,是卜先生的同事,请跟我来好吗?’
‘干么?’季筱柔本能的摆出戒备的架式,‘帮你整顿仪容。’她说话就说话,一双眼睛还大剌剌的往季筱柔身上瞄来瞄去。
‘我这样很好啊,为什么要整顿仪容?’为了这趟巴黎之行,昨天晚上她洗头发时特地加倍润丝,今早尚且抹了发雕露呢。
她拨了一下她很有‘型’的长发,指着她身上的牛仔衣裤,摇摇头说:‘这次“狐狸精专案”的任务非常重要,而且靠的就是美色,你这个样子恐怕很难顺利达成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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