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这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牵扯过多,徒增危险而已。“请让让好吗?”
“我只是出于一番好意。”“嗯哼。”袁子青不屑的冷笑,“黄鼠狼给鸡拜年。”
“什么意思?”华德学了三年华语,从没听过这句。“去问雪兰。”老实不客气的踩上他的脚板,她趁他吃痛之际,赶紧逃之夭夭。
☆☆☆
伦敦市大多数的金融机构门禁森产,为了防阻不速之客,厚实的外墙没有一扇窗。
一走进银行大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幅十八世纪的名画,从柜台旁的通路往里走,两旁俱是往来忙碌的客户和行员,再往前,圆形大厅的正中央放着六十个黄橙橙的金砖,不过据说只有一个是真的。柜台服务小姐很客气的询问袁子青需不需要帮忙?
“呃,我要汇一笔款子。”“好的,请你在这单据上填上姓名、电话、地址和汇出的金额。”
“这样可以吗?”那小姐再三核对上头的每一个字之后,抬头跟她说:“我能看看你的护照吗?”
“这里。”当小姐核对护照上的签名之际,袁子青心中突然好不犹豫。
一千万台币呐,就这样双手奉送给人家是不是太草率,太大意了?
“可以了,我们会在下午三点以前把钱汇进这个账户。”
“等等。”她腼腆的把服务小姐手中的单据抽回。“我想,我再打个电话确认是不是这个账户。”
“这边有电话,你尽管用。”
“谢谢。”拿起话筒,她却不知道要打给谁。总不能再去找华德詹肯斯吧?突地一个念头闪过,她竟拨了茱莉的电话号码。
铃声响过三次后,一个男子的嗓音从话筒彼端传来,“喂,找哪位?”
这熟悉的声音不就是、不就是……袁子青霎时僵愣在当下,不知该作何回答。
“你是思齐,思齐是你吗?”她的迭声追问,换来一阵无声。
“你打错电话,找错人了。”对方随即挂掉电话。
“是……是吗?”她一颗心瞬间滑落幽暗谷底,不知何去何从。
“小姐,”服务小姐客气地低声提醒她,“你这笔钱还要汇出吗?”
“呃,不,我想不用了。”脑袋里千头万绪,她需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想清楚。
全身像被掏空似的,她跌跌撞撞走向一家咖啡店,跟服务生要了一杯果汁,怔忡的将双眸远眺向街道来来往往的行人。
是她听错了呜?那声音也许真的不是宋思齐,但英国人讲英语咬字也那么含糊不清?那不是口音,是亚洲人特有的语言障碍,她是口译员,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一点。
宋思齐这时候在茱莉那儿做什么?他为什么要否认?既然能自由接听电话,是不是代表他其实平安无恙?那,这个绑架案又是怎么回事?
汹涌而起的情潮,夹着满腔的怒火,逼出了千行的泪水。她不死心,再拨一次电话,没人接?再投,还是没人接,再拔,一次、两次、三次,半个小时后,男人终于接起话筒。
不是宋思齐,他只回了一声,她就知道,这次不是他。
收起手机,她继续呆坐在原位,近一个小时后,她又拨出一通电话,这次是打给华德。
☆☆☆
华德约她在戏剧博物馆附近的一家餐厅见面。
他丰神俊朗的从门外走进来,漂亮的女服务生马上亲切的迎上去。
餐厅经理甚至亲自为他接过风衣,递上菜单。
“很高兴你打电话给我。”他的笑很有春风轻拂的效用,袁子青暗恨自己居然对这个已经欺负过自己的人,生不起一丝怒意。
“帮我一个忙。”她不愿多说一句废话,一开口立即切入正题。
“行。”华德答应得很阿莎力。“但,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不行。”袁子青不得不以小人之心,来揣度他可能提出的要求。“这是你欠我的。”
“陪我出席一个酒会。”他大概没学过何谓知难而退。“明天晚上七点,在西华饭店十一楼。”
“我说过了,我——”
“五分钟后给你这个电话的地址,明天晚上六点半,我回去接你。成交?”
他不该搞报社和剧院,他该去外交部上班。
什么结果都让他预设完了,她几乎没有拒绝的余地。懒得问他,为何非找她不可,这人非正派人物,做事自有他不可告人的地方。
“成交。”此刻她只想尽早得知宋思齐的下落。“你快打电话去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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