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傅于隶真的以为那人攻击的是邻近商家,毕竟他从来没惹过什么医疗纠纷,也没向地下钱庄借过钱;然而,当他愈是靠近,他的心中就愈是发毛。
那人喷的,怎么愈看愈像是他的铁门咧?
哇咧!“住——手!”傅子隶脸色骤变,二话不说便大步冲上前去。
那一句“住手”,可能真的是太骇人了,原本还想给诊所铁卷门再加点“颜色”的嫌犯,只匆匆回头看了傅子隶一眼,便飞也似的拔腿就逃。
只可惜,那名嫌犯与“被害人”的身高、脚长实在是相去甚远,两人不过奋力跑了十来秒钟左右,便已然缠斗在一起。
挣扎间,嫌犯用来伪装的鸭舌帽,终于颓然掉落,一头令人惊艳的青丝披泻而下。
嫌犯,居然是一个身高只到傅子隶下巴的小女人!
“放开我!你你你想干嘛?”
她在傅子隶强而有力的禁锢中又叫又踢的,活像只泼辣的小野猫。
不过傅子隶也不是好惹的,他并没有因为“他”是女的就手下留情,他大手往下一扯,抓了女人如绢丝般的长发便逼着她往后仰。
眼下,是一张如月儿般出尘无瑕的面容,粉嫩娟秀的脸庞上,嵌了一对晶莹剔透的黑水晶,那张充满忿怒与恐惧的清丽容颜,令傅子隶的心头一颤。
今夜,怕是不会平静了。宋羽轩惊慌失措地望着眼前这个高大骇人的男子。
真衰那,她明明已经等到够晚了才跑回来“动手’的呀,怎么这时候还会杀出一个管闲事的路人甲咧?
他是谁?该不是巡逻的便衣警察吧?!
“好痛!”
她将手伸到脑后,拼命想护住自己的宝贝秀发。
这个人真是够粗鲁了,居然这么用力抓女人的头发!
“哼!”傅子隶冷嗤一声,松了手劲,但是他的左手仍旧紧紧地抓住她的右手臂。
“知道痛就好,会痛表示你还有人性。”
“什……什么意思呀?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她回避着男人如刀锋艇锐利的视线,一张脸布满了可疑的红晕。
“小姐,你刚刚做了什么好事,别告诉我你全都忘了。”他扬起半边嘴角,极为讽刺地说道。
同行中,谁不知道这间诊所就等于是他傅子隶的第二生命,是年纪轻轻的他最引以为傲的成就。结果,这个女人居然莫名其妙地跑来大搞破坏?简直是太岁爷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
“我、我做了什么事情,你有证据吗?”宋羽轩仰着下巴。很“欠揍”地说道,其实她的两腿膝盖早已经打不直了。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睁着眼睛说瞎话原来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这个男人不单是长得人高马大,就连那张脸都冷得跟哈尔滨的冰雕似的,让人看了不寒而粟。
虽然他的确是长得挺迷人的,五官及轮廓皆堪称一流,但她现在可没那个心情去欣赏他的外型,她得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你快点放开我幄,不然我要大叫了。”她困难地咽了口口水,虚张声势地说道;可是,她抖个不停的双脚已经完全泄漏了她心中的恐惧。
傅子隶摇着头,毫不费力地握紧她的手臂。她根本没什么肉,皮包骨似的,而她浑身发着抖却还硬要逞强的模样,实在是令人发噱。
“没关系,你叫呀,你最好叫大声一点,省得我还要打电话报警。”
“报……报警?”
羽轩一听,脚更软了。
那对如子夜般深邃的黑眸,确实是一点温度都没有,说不定他真的会把她给“扭送法办”?!
宋羽轩还来不及尖叫,便感到上臂一紧,那男人拉着她,回头就往诊所的方向走云。“跟我走,我要去看看你到底在鬼画符些什么。”如果她只是个街头艺人,闲来无事便在他墙上即兴创作的话,他倒是可以考虑原谅她。毕竟,这种“人才”在台湾还算是少见呢。
“不要,我不要去,你放手呀……啊……”
尽管宋羽轩叫得是声嘶力竭,两只鞋底都被拖得发出叽呀音,然而傅于隶强烈的决心却没那么容易改变……
待两人拉拉扯扯、好不容易回到案发现场,傅子隶先是两眼一瞠,接着就是惊天动地的一阵暴吼。
“这、是、什、么?”
变态?恋童屁?色狼?老牛吃嫩草?!连“癖”都写错了!
“什么意思?你给我解释清楚。”他指着那扇惨不忍睹。被“题”满了难听字眼的铁卷门,差点没当场口吐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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