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无罪(9)

2025-03-04 评论


台北的黄金地段,坐落于信又计划区的某栋高级住宅大楼。

能在这儿拥有一方之地的,多半都是政、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因为这里的房价高、户数少,建商为了维持大楼的水准,甚至还要求买方必须出示可供证明身份背景的文件,以供参考。换句话说,有钱但没地位的人还不一定买得到。

时值深夜,大楼气派的花园中庭里流水潺潺、灯火旖旎,著名的世界交响曲若有似无的流转于水榭石柱之间。

傅子隶披着蓝色丝质睡袍,半倚在十七楼的阳台边上,状甚慵懒地俯视着脚底下,这片用金子打造出来的欧式庭园。

他浓黑的眉聚拢着,同样黑得发亮的眸子像在烦恼着什么似的,好半天都没动一下。

静谧的大街上,忽尔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吆喝,接着.十几部的改装摩托车从大楼前呼啸而过,然后慢慢远去,终至恢复宁静。

“喷,该死的。”

他拍了一下石砌的栏杆,然后转身走回屋内,迅速地套上刚刚才脱下来的衣裤。

即使他已经累得要死了,即使他决定的事情向来都没有转园的余地,然而,他只要一闭上眼睛,那张楚楚可怜的白皙脸庞,就会像鬼魅般地缠绕上他的心头,让他是睡也睡不安稳。

台北的夜晚并不平静,除了飙车闹事的青少年外,还有数不清的寻芳客及醉鬼、流浪汉等,穿梭在各个大街小巷。

她一个弱质女子待在外头,难保不会碰上什么麻烦事。

“啧,早知如此,刚刚就叫她先回去,明天一早再来刷就好了”

傅子隶边系皮带还边咕哝着,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嫌麻烦多些?抑或是担心多一些?

五分钟后,一部进口重型机车,从大楼的停车场呼啸而出,转眼间消逝在夜色中。

恍若空城的台北金融区,偶有一、两只流浪狗或流浪猫漫步而过。

“喵呜!”

一只黄色的虎斑猫为了闪避疾驰而来的机车,慌忙跳上了路中间的分隔岛。

轰隆隆的引擎声最后停在一家早已打烊的诊所前,穿着黑色风衣的机车骑士熄了火,将全罩式的安全帽挂在后视镜上,大步走进骑楼。

路灯昏黄,整条街上除了机车骑土以外,不见任何人影。

“她走了吗?”傅子隶叉着腰,有些失望地看着铁卷门上未干的油漆。

视线继续往上移,最后停在他视线上方约三十度仰角处,他眨了眨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倒忘了她个子矮,漆不到上面。”

因为油漆本身新旧色差的关系,所有新上的颜料到了某一个高度,便明显的呈现波浪状,高高低低的,想来刷油漆的人“跳”得挺辛苦的。

地板上,没用完的油漆罐子安安稳稳地躺在铁卷门边,上头还用石子压了一张便条纸。

傅子隶好奇地走上前去,弯身拾起字条——

很抱歉,还有四分之一的地方没刷完;不过我已经尽力了。剩下的油漆留给你,接下来就不关我的事了,永不再见。

倒霉的人

纸条上的字迹潦潦草草的,看得出来它的主人走得很是匆忙。

傅子隶扬起嘴角,修长的右手指探进了衬衫左边的口袋,从里头掏出一张小小的证件。

“宋羽轩。

照片中,一个清丽的女子对着他巧笑倩兮。

永不再见?

长指利落地将字条折好,连着身份证一同收进口袋,傅子隶回身,走向停在路边的机车。

他们,肯定会再见面的……“你昨晚去哪里呀?天快亮才回来。”床上,穿着粉色睡衣,揉着眼睛的女孩哑声问道。

自从宋羽轩和林佳佳“母女俩”首度达成共识斤里迢迢搬来台北之后,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已然淡去不少。

当然,这并不代表她们已经化敌为友、化干戈为玉帛了;眼前的和平,只不过是两人在“有志一同”、“目标一致”的情况下,所形成的假性太平罢了。

说得白一点,两人之间偶尔擦枪走火,根本就是家常便饭的事。“昨晚……我累死了!”

宋羽轩刚从浴室出来,苍白的小脸上,一对黑眼圈肿得吓人。“哎呀,你的脸……”林佳佳揉了揉眼睛,接着便放肆地狂笑起来。“哇哈哈哈……笑死人了,你的眼睛是怎么搞的?像烤焦的铜锣烧一样!”她哈哈笑着,没留半点情面给她的后妈。

宋羽轩刷了一夜的油漆,又从十几站以外的地方徒步走回家,心情的恶劣可想而知,没想到这个臭小鬼居然还指着她的鼻子笑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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