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茉莉,感情的事本来就是勉强不来,更何况认识你三个月比认识她三年更令我快乐,我李彦民要定你了。”
李彦民与林茉莉?柳影兰身后对话的男女。
柳影兰噤若寒蝉,忘了呼吸。
李彦民与林茉莉亲昵的言语犹如雪地寒冰,突袭影兰未及准备的心,凉凉地、麻麻地,没有知觉感受这份痛意。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却依然教她震惊不已!
但也因为不是第一次,更教影兰情何以堪!
大学四年,柳影兰和林茉莉因为同班,在校园中柳影兰几乎不可能“摆脱”林茉莉有意无意的莫名敌意。
尤其在柳影兰逐渐赢得周围人们的友谊与赞赏之后,林茉莉总汇刻意地“关心”接近柳影兰的男性。
起先,是“灰姑娘”事件。
当有人伸出双手,打破了柳影兰维持将近一年的舞会冷板凳记录时,柳影兰二十年来第一次触电的感觉正式出现,自此,她随时随地捧着满是情怀的心,等待着意中人呵护在意,为了他,影兰积极地展现了文学、绘画方面的才气——只因良人爱挥洒,只盼公子回眸望。
影兰的苦心、有代价,“他”对影兰极度赞赏,“他”对影兰日渐在意,直到林茉莉出现在“他”的眼前。
同班的雯雯曾挖苦地说:“林茉莉和可真是‘死党’,连灰姑娘的角色都替你分担,舞会前的由你扮,穿上那双玻璃鞋的由她来——”
而对此,柳影兰无话可说。
然而,对“有话可说”的那次,柳影兰却更沉默到不知去向——
那次该称作“木棉花”事件吧!
大三的那年,柳影兰终于在火红的木棉道上,与相识近一年的“他”牵手走过。
第一次的交付真情,她感动莫名。
而第一次的背景,却也深刻到如今。
也是在个木棉花开的季节,柳影兰无意中见到了林茉莉挽着“他”的手,以蚀魂的笑容摄去了“他”所有的神情……
灿烂的木棉,顿时艳得令人窒息。
而影兰却失措地躲入街旁的店家,虽堪得不能言语,更遑论有任何兴师问罪之举。
她,就是柳影兰,因为骄傲,所以懦弱!
“兰儿,不哭!”
一句不知出自何处的安慰,顿时惊醒了几乎被回忆溺死的柳影兰,她赶忙地拭净了脸上的小珠。
“谁?”影兰四下找寻。
或许是幻听吧?在影兰确定此处仅剩她一人时,如是对自己说着。
而此刻,柳影兰才发现在她伫立良久之处的正前方,悬得正是一幅爷爷的亲笔画作——“兰心”。
那是柳书严对柳书缦的记忆,柳影兰不知道爷爷竟悄悄地完成了这幅作品,这幅他一直画不满意的作品,而今乍然见着,心中有说不出的兴奋之情。
除此之外,更被画中的风采深深吸引……
淡淡弯弯的柳叶眉,千般柔情的单凤眼、雪白的肌肤着上了粉红碎花的旗袍,再搭上白色针织的披肩,画中女子的神韵,若引花为喻,也惟有空谷幽兰可勉为一比。
看得入神的柳影兰不禁轻喟:“如果我真的像你,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委屈,是不是?!姑婆!”
柳影兰抬起了头,将视线停留在柳书缦的那双单凤眼中,就在那一当儿——两滴泪,自柳书缦的眼中滴落。
“啊——”柳影兰瞪大了眼。
怎么可能?!影兰将眼睛用力地眨了眨,莫非我眼花?!铁定是的!
柳书缦的嘴角又动了一下。
“天啊!我可能真的太累了——”影兰仍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美吧!”柳书严不知何时走到了影兰的身边。
“啊——”影兰被这一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喔——爷爷——”她吁口气,却仍说不出话。
“兰儿,你不舒服吗?”柳书严关心地看着她。
柳影兰摇摇头,又若有所思地说:“我想我需要好好地睡个觉,最好一个月都不必醒过来。”
“好呀!爷爷赞成,这一年你太辛苦了!”柳书严笑着拍了影兰的肩,又说:“怎样?爷爷宝刀未老吧!把你那美若天仙的姑婆画成了。”
“嗯!”柳影兰崇拜地点点头,说:“我总觉得姑婆的眼神,有一种无法言喻的亲切。”
“那是当然,你跟她有几分神似——”
“怎么可能嘛!”
真是“笑话”!我柳影兰跟姑婆比,简直差到非洲去了!她心里沮丧地讽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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