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显然的,彼德森对约翰的话不甚理解。
“拿去看看!这是近来我接到的十三个剧本里觉得很不错的一个,是杰克张导的戏。”约翰自公事包里拿出一本剧本递给他。
“杰克张?是那位中国导演?”
“正确地说,是一位台湾导演。他跟我说,这部描写前世今生的电影,简直就是为你量身订作的,里头主角是一位有中国血统的外国人,背景是时空交错,但主要的场景还是在台湾拍摄。”约翰大略跟他介绍着。
“台湾?是日本附近的那个小岛吗?”彼德森对台湾很陌生。
“好像吧!我只听过台湾有一种很特别的口香糖,是用叶子包的,据说买这玩意儿,还可以附送清凉美女。”约翰一脸兴致盎然的模样。
“你就因为这样才要我接这出戏?”彼德森啼笑皆非地问着他。
“不!当然不是!”约翰很有义气地大声反驳着,“我还要去吃臭豆腐,听杰克张说,那是人间极品啊!”约翰也是饕客俱乐部的会员之一。
“再看看吧!最近有点累了,我想先休息一阵子再说。”成名是一种压力,他开始解开衬衫上的钮扣,准备就寝。
“嘿!我保证你一定会接下这出戏的。”约翰在临出门前,转过头很肯定地笑说。
“为什么?”彼德森停止脱衬衫的动作,不解地望了过去。
“因为,它跟F有关系!你知道吗?台湾还有另一个名字,叫福尔摩沙(formOSA)。”
福尔摩沙?!突然,彼德森的心狂跳了一拍,那种奇妙的感觉又再度涌了起来。
这一晚,他又做了那个梦,一个打从他十三岁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的梦。据他奶奶解释,那是一个引导他寻找真爱的梦。在梦里,总是一团迷?,不过,他感觉到他要找的那位女孩,就躲在一扇透明干净的玻璃门后面,每一回他总会先不小心地撞到那扇玻璃门,再推门而入;而那女孩的模样,他始终没看清楚。
他记得,她放了两枚小铜板在他的手心,那铜板上的字正正方方的,还有一个侧着脸的男性光头,感觉上,像是国家的硬币。他才出声想问,梦却愈来愈远了,依稀之间,他只看见一行字,LOVEINF……最后一个字没看清楚,只知道是个F开头,从此,他对这个字母开始敏感起来,连他的经纪人约翰都知道。不过,从没有人把他的梦当作一回事,除了他奶奶,她甚至还告诉他,一只没有嘴巴的猫与一匹少了一只耳朵的马,会帮他找到她的。
没嘴巴的猫?少了一只耳朵的马?这下子,更没有人会相信他了。
但他却深信不疑。夜阑人静,他拿着手上的剧本,想着福尔摩沙这个名字,嘴角泛出一丝笑意……
***
一曲芭芭拉史翠珊的“THEWAYWEWERE”,一杯香浓的拿铁咖啡,一束白色的野姜花,为这间窗明几净的房间加进几许浪漫气味。
当然,还有一位女子的啜泣声,一吸一呼间,她鼻子似乎严重的过敏,而那道鼻涕,完全破坏了赵南荪精心设计的优雅情境。
“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倒霉?我的命好苦啊!我不过想当个平凡的女人,结婚生子,可偏偏老天作弄我!我妈说,要是这一百零一遍的相亲不成功,她就再也没脸帮我了——呜呜呜……”一位身穿大红洋装的女子,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着她的不如意。
“林小姐。”赵南荪拿了一盒面纸,小心地递上前。
“叫我蒂蒂!赵医师,你看我的毛病出在哪里?为什么男人对我都没兴趣?”林蒂蒂用力地擤了鼻涕,再抹去脸上的泪水,却也把妆弄糊了。
她是赵南荪自开业以来的老病号了,将近四十岁的她,每一回相完亲,总会来赵南荪这里大哭一场。
这是两年前赵南荪自英国拿到心理学博士后回国开设的心理咨询诊所。尽管心理咨询在台湾比不上算命吃香,但是,赵南荪这间心理咨询诊所的顾客也不算少,大都是女性居多,而且,其中又以感情与婚姻问题占最大的比例。
当然,除此之外,赵南荪还在台北的几所大专院校兼课,并且,还写了几本有关心理学方面的书,在市场上颇具知名度。
“蒂蒂,我不是一再告诉你,不要这么委屈自己去将就那些男人吗?我知道你很急着要结婚,但是,你只能急在心里,千万不能让男人知道,否则,他们会被你吓跑的。”赵南荪其实也只是老调重弹,她知道,来这里的病人大都只需要有个可以倾诉的对象罢了,至于听不听得进去,是勉强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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