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直至确定她无法像刚刚那样轻易脱离自己视线后,紫魈才出声。
显然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纪羽蝉一惊,反射性转身,来不及收藏的茫然与落寞便尽数落入他眼中。
他的心莫名一抽,忘了方才自觉受损的自尊,只迫切想了解她的神伤所为何来。
“怎么了?有心事?”紫魈柔声问。
纪羽蝉急忙收拾泄底的表情,戒慎的盯着他,仍旧不发一语。
紫魈不由得失笑:“纪小姐,你的警戒心还真不是普通的高,面对陌生人,连声音都吝发。”
“你怎么知道——”纪羽蝉惊问,倏然住口。
这种神出鬼没的男人干嘛老跟着她?
“无须太讶异,今晚齐聚一堂的,全是朋友呀。”紫魈依旧扬着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左颊醉人的酒窝令人移不开视线。
“我不是。”
“为何如此见外呢?你是May朋友的朋友,那我们也可算得上是朋友了,聊聊天不为过。”紫魈那双会勾魂的桃花眼开始发射电力。
“我——我并不想跟你聊天。”纪羽蝉局促不安。
虽然她已结婚,但她其实不擅应付这种与异性独处的状况,心思飞转着该如何离开。
“看得出来你是个娴静的女孩。”紫魈兀自评断,接着突然牵着她往屋子走,边道:“今晚我跟每一位女孩都跳过舞了,只剩你还没,既然你不爱聊天,那我请你进去跳支舞。”
“喂,先生——”
“喔,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司徒紫魈,跟你一样是台湾人。”紫魈忽地说,停下脚步绅士的向她行个礼,然后继续走。
纪羽蝉对这男人反感到了极点!
空有一副得天独厚的俊俏皮相,偏大自以为是,而且他似乎摸清了她的底细,这让她有种隐私被侵犯的极度不悦。
还没进门,纪羽蝉便使劲甩开了他,一脸严肃的说:“先生,请你放尊重些,我是个有夫——”她乍然住口,一个奇异的念头掠过脑际,她有些失神,直视跟前男子,感觉有一种念头竟在脑中发酵,然后占据每一个脑细胞。
察觉到她的异样,紫魈担忧道:“怎么啦?”
纪羽蝉抿唇一笑,一改前一刻的拒人千里,小声要求:“我不想进去那么多人的地方,你能……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吗?只有我们两个。”语毕,她发现自己心跳剧烈得像在打鼓,好响好响,似乎在召告天下她正打算做些什么。
他听见了吗?
她虽心虚,但坚持。那是一种孤注一掷的决心,她想弄清楚毛病究竟是不是在她身上。
紫魈堪称两性相处之道的代言人,个中翘楚如他,岂有不解她此刻心思的道理?
热心的他向来最乐意为人服务,尤其是美丽女子亲自开口。
“没问题!”紫魈很快的答应,肢体动作跟着由牵手转换成搂腰,进了他的跑车迅速扬长而去。
愈夜愈热的舞会里,没人发现那两个八竿子都不可能打着的男女竟成了逃兵,偷偷在舞会中途落跑。
紫魈开了许久的车,从May家来到河畔,纪羽蝉知道那即是伦敦著名的泰晤士河。沿途,她欣赏着这个可以看出整个伦敦历史的河景,心里不由得感激他的体贴,让她的情绪的美景中获得些许的安抚。
最后,车子过了韩格福桥,停在著名的“萨依饭店”前。紫魈领着纪羽蝉下车,将车交给服务生代为泊车,然后搂着她走进饭店。
紫魈自然的举止,仿佛他们是热恋中的情侣般,甜蜜得化不开。
进了房间之后,纪羽蝉反而有些退怯了。她不断在心中自问:你确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但紫魈却出乎她意料的,只当回家那般自在的从冰箱中拿出两瓶矿泉水,将其一递给她,然后拉开窗帘在玻璃窗后眺望整个街景。
纪羽蝉迟疑两秒,走了过去,站定在他身边。
不可否认,他是个很体贴细心的男人,挑了这个最高层楼又是视野最佳的房间。往上望,满天繁星仿佛近在咫尺;往下望,可将方圆百里的美景尽收眼底。
紫魈收回视线,转头看她,而她也恰巧做相同举动,两人的目光便在彼此间短距离的空中交会。
纪羽蝉在那瞬间隐约感到心湖扰起一阵波动,他柔情的凝视竟让她险无招架之力。
“心情有没有好一点?”紫魈问。
他显然是个善于呵护女人的男人,只要站在他身旁便很有安全感,似乎什么都不必愁,因为他能洞悉人心般的适时给予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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