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俨然成了一片花海,她的客厅被红玫瑰和紫玫瑰整个淹没,电视、沙发、柜子、地板……所有家具都被娇嫩欲滴的花儿掩盖住,只剩下一条小小的通道,此外无其它可立足之地。
纪羽蝉从未见此盛况,一张嘴不自觉的微张,搞不清楚这是一个怎样的情形。
勉强往屋内移动,纪羽蝉在一束开得最美艳的紫玫瑰中发现一张卡片,她抽出它,打开来看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双手在微微颤抖着。
卡片中是一行龙飞凤舞、刚劲有力的字迹,写道:
愿纯洁美丽的花儿能够把你的心带来给我。
有些自负的语气。
满室的花的确带给她震撼和感动,但倘若他以为这样就能收买她的心,那他就错了,她绝对不会因此而动心的。
“绝对!”似乎怕意志不够坚定般,纪羽蝉发出声音再度提醒自己。
这时,纪羽蝉听见婆婆开房门的声响,她心中暗叫糟糕,但这一片花海又无处可藏——
该死!他是如何得知她家住址的?玩这种花样,这下,又让她作何解释?
既然无处可躲,纪羽蝉便装着若无其事的看着婆婆走到客厅。
但出乎意料,婆婆竟是一副笑眯眯的开心状,对她热切的招呼:“回来啦?”
“恩。”纪羽蝉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只应和了句。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有心,不过,我的生日好像还有一个星期才到耶。”牛妈乖笑得合不拢嘴,手把玩着一多红玫瑰。“都七老八十了……这是我有生以来头一次收到这么多花。”
纪羽蝉知道婆婆误会了,但如此一来,将错就错,反倒解了她的围,而且她发现婆婆的眼神散发出一种少女的羞赧——噗,好好笑,简直是大发现哪!
还来不及解释什么,电话突然响起,纪羽蝉心头一惊,差点叫出声,见婆婆伸出了手,她忙阻止,声音不自觉尖锐了起来:“妈,我来接!”
牛妈乖吓了一跳,但并没像以往出声斥骂,只停止不动,让媳妇去接电话。
纪羽蝉手抖得厉害,很怕她的出轨事件曝光,而那司徒紫魈就像颗不定时炸弹,仿佛随时都可以以各种方式炸开她的秘密,好比这些该死的花、好比危机潜藏的电话声,好比……噢!该死的他!
但电话那头并非是令她心惊肉跳的男人,而是她的丈夫,因此,她大大松了一口气:“好难得你会在上班时间打电话回来。”
“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姜明勋的口吻很兴奋。
闻言,纪羽蝉的脸垮了下来——
要嘛,他就一个“你”字,至少让她感觉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更重要些,但他总习惯用“你们”,如此,她和婆婆的地位永远平等,就像一个等边三角形,不论怎么转,三个点与线一直是相对的;倘若是再论辈份,她摆明着便又输了,她讨厌这样。
唉,他们的三角关系究竟何时能解?
“什么好消息?”她兴致缺缺。
“我升上课长了。”
“是吗?恭喜了。”家计不是她在管,他升迁与否对她而言其实没太大差别。
“晚上我回家吃饭,记得煮丰盛一点喔!”从他得意的语调不难想象他此刻意气风发的模样。
“我会的。”纪羽蝉说,然后挂上电话。
“什么事?”牛妈乖问。
纪羽蝉笑了笑。
“明勋说他升上课长了。”
“真的?那可就太好了,我早知道明勋有出息!”牛妈乖得意洋洋的口吻与姜明勋如出一辙。
不愧是母子哪!
纪羽蝉将一部分的花分别移到房间和起居室,空出了餐桌、电视和沙发。
饭前看电视是婆婆的习惯。
整理完毕,纪羽蝉这才想起不知何时掉了的东西,将它们提进厨房,她开始动手准备晚餐。
姜明勋下班回家时,也被客厅的盛况吓了一跳,但接着却任笑意爬上了眼角,诧异又感动的说:“不过是升上课长,没必要这么为我庆祝呀!这些花不便宜吧?”
纪羽蝉哑口无言,只能很尴尬的笑着。
总不能告诉他们这些花并非她出钱买回来为谁祝贺,而是一个跟她有过一夜情的男人送的吧?
牛妈乖笑吟吟的悄悄按住她的手,低声道:“没关系,就让他以为那些是他的贺礼。”
“是……”纪羽蝉点点头,对这对母子的自以为是有些没辙,但也庆幸自己莫名的度过了一个难关。
“我买了瓶红酒喔,妈妈也一起喝一点吧!”姜明勋从提袋里拿出一瓶法国产的红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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