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一直是忧忧郁郁的,不太与人交谈,两人又是属于不同部门的人,所以朱涵寂对她突如其来的叫唤感到有点诧异。
毕贞妮有些不自在的将落下的发拨回耳后,怯怯地笑着。「呃,不好意思,这么突兀的叫住妳。」
朱涵寂亲切的笑着,轻轻摇头。「没关系。毕律师,请问有什么事吗?」
「呃,没什么。只是想……呃……同事们都在传言妳和阙律师的好事将近了,所以想祝福妳而已。」毕贞妮看着她娇美的容颜,缓缓说道。
朱涵寂笑了,甜蜜而幸福的。
「谢谢。到时候一定会寄份喜帖给毕律师的。」
毕贞妮笑了,但有些忧愁的勉强,她略略避开她的眼神,有些低落的牵起嘴角。
「是吗?我一定会到场祝福的,毕竟是老板的喜宴。」贞妮左手抚上胸口,有些痛苦似的蹙着眉头,像在忍住什么疼痛似的。
她关心的走上前,问道:「毕律师,妳是不是不舒服?」
「呃?」毕贞妮呆愣一会,她深吸口气,不自然地笑着。「不,没什么,谢谢妳的关心。」
「妳,妳真的没事吗?妳看起来脸色好惨白。」朱涵寂再一次确认道。
毕贞妮瞅着她那柔美的脸庞,心中一阵刺痛,她手略为握拳,再一次保证。
「真的没事,妳别担心。对了,妳离开位子也蛮久了呢?快回去吧。不然阙律师若是找不到妳,他一定又会生气了。」
「喔。」朱涵寂仍有些担忧的点点头。「那,我回去了啰?」
「好的。」
朱涵寂看着她那惨白的脸色一眼,对她笑了笑,便转身走向门口。
才刚走近门口,朱涵寂的身后即传来一阵刺耳的玻璃碎片声和瓷杯撞碰的碎裂声。
她惊吓的一回头,就见到毕贞妮惨白着脸倒在地上,四周碎片飞散。
「毕律师!?」
她尖叫一声冲上前,担忧又害怕的看着昏厥不醒人事的她。
朱涵寂惊慌的看了看四周,脑中一片空白,她吓死了,一时间乱得不知所措。
两秒钟后,她神情惊慌的冲出茶水间,一路狂奔进阙宇震的办公室。
「涵--涵!?」
阙宇震本想出声斥责她的莽撞,但一见到她惊吓、发白的脸时,他的心一紧,立即朝她走去,担忧的捧住她没有血色的脸,心慌的问她。
「怎么了?涵涵?发生了什么事?」
「毕--毕律师!她昏倒了!」
朱涵寂心慌害怕的尖叫着,她拉着他朝茶水间奔去。
先前的撞裂声间接引来同事们的探查,大夥儿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阙宇震经过聚集的下属,蹲在毕贞妮旁边,检查了一下,他脸上血色尽失。他让毕贞妮躺平,跪在她身旁,抬头对朱涵寂大声下令:
「涵涵!打电话叫救护车!告诉他们是心脏病患者发作!」
「好、好!」朱涵寂惊吓的转身就冲出去。
阙宇震为了抢时效救人也顾不得礼节,他双掌交握以两指压在毕贞妮的肋胸间,正确地做出CPR的急救措拖。
不久,医疗救护车便快速抵达,将毕贞妮送往医院。阙宇震和朱涵寂也跟着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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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里,阙宇震将一脸担心不已的朱涵寂带到急救病房外的休息椅,让她坐下来休息。
朱涵寂惨白着脸,大眼里满是害怕的神色直盯着急救病房的门,身子还微微颤抖着,她真的吓坏了。
阙宇震看着这样的朱涵寂,心疼不已,他叹口气,坐在她身旁,将吓坏的她温柔的拥进怀中,她像是在大海中抓到浮木般,紧紧攀住他。
阙宇震低头看着她,知道她的恐惧。朱涵寂从小就害怕医院的气味。因为,那会让她想起在医院往生的母亲。
虽然那时候她才刚满四岁,记不住太多事情的经过。但是那时大人们在她四周慌张的呼叫奔跑,父亲的无助和痛苦,药水和死亡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这些画面都一直存放在她记忆之中。
恐惧是她唯一的感觉。
阙宇震记得朱涵寂刚到阙家时,夜晚有时会做恶梦,尖叫哭喊着要找爸爸。而他便耐心的整晚陪在她身旁安抚她的恐惧。后来碰见趁深夜来探视女儿的朱庆麟,探问后才明了朱涵寂当年也在车祸现场。
阙宇震心怜地用大手在她手臂上来回摩擦,他在她额上轻轻一吻,然后低声保证道:「别怕,她会没事的。」
朱涵寂像是终于冲破迷雾,她的小手圈抱上他的颈,埋首在他怀中,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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