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雯的三位大哥不着痕迹地互使眼色,双手用力地洗着牌。
待黎雯一离开,黎家三兄弟马上脱衣服的脱衣服,跷脚的跷脚,抓痒的抓痒,丑态百出,粗鲁至极。
黎智拿起无线电话,粗鲁地大喊:「喂!阿卡呀,给我送一千块的槟榔进来,顺便叫阿美进来。」
黎勇又是剔牙又是抠着鼻屎的,一手拿着牌没德性地大吼:「妈的!这什么烂牌。」忿力地丢出。
黎仁索性半蹲在椅子上,一个身子不停地前后晃着,身上好像长虫似的,这边抓抓那边搔搔后再伸手拿牌。
柯毅伦有些愕然,不太敢相信地看着原本看来斯文有礼的黎家三兄弟,怎么一打牌下去,样子全变了?
「喂!柯桑,大家都是男人,有话我就明讲了。」黎勇豪爽地说:「牌桌上你不必再这般彬彬有礼,反正我妹子已经离开了,一时半刻是不会再进来,什么姿势或习惯你会较舒服,你就不必忌讳,尽管让自己舒服些。」
「OK!」柯毅伦笑笑。
黎智将脱下来的衬衫披在肩上,三不五时地拿来擦汗,嘴里啧啧有声地咒骂:「啧!老三,你迭的这是什么牌呀,不是西就是北的,能不能迭好一点的。」
「这搓来搓去的,我怎么会知道我迭的是什么『碗糕』。」
「喂!快点打啦!动作那么慢。」黎勇催促着。
柯毅伦对这三位「表里不一」的举止,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怡然自得地和他们谈笑风生。
从漫长的「方城之战」、「游泳比赛」,到俗称的「做苦工」,他们已经打了一天一夜,丝毫无停战、停工的迹象。
睡到日正三竿才起床的黎雯,惊讶地盯着那扇门,她真不敢相信,哥哥们到现在还在打麻将。
难道嫂子们没抗议吗?老爸没拿着锄头要砍人吗?平时他可是最严禁哥哥们在家聚赌的,除非有「某种」特别原因,但也没有一次像这次这么久的。
不过有时她自己也怀疑,有个严禁在家赌博的老爸,居然会有三个简直跟赌神没两样的儿子,难怪有句话说「严官府出厚贼仔」。
犹豫了半晌,才将麻将间的门扉打开。
一看见房里的情形,黎雯差点没火冒三丈,不过也快火山爆发了。
那个……那个……他们村里有名的槟榔西施阿美,居然……居然像个牛皮糖、八爪大章鱼似的黏在柯毅伦的身上。
身上那件既坦胸又露背的细带洋装正垂着一边肩带,让那实在是非常有看头的胸部露得更多,紧贴在柯毅伦的手臂上。
这阿美谁不好勾引,居然勾引到柯毅伦身上来,霎时她心中一片醋海翻腾,有股想将她揪离他身上的冲动。
暂压下那股浓浓的醋意,黎雯酸不溜丢悻悻地笑着揶揄。
「不错嘛,打牌还有美女作陪呀,柯先生,你还真艳福不浅。」
好歹女人堆里也「混」过好一阵子,不过现在已「从良」改邪归正的柯毅伦,岂会听不出她的言下之意,看来这小妮子还是挺在乎他的,只是死鸭子嘴硬而已,不然讲话怎么会这么酸,像打翻千年酸醋似的。
见她挟恨的目光像是两簇熊熊火焰似的,怒瞪这令人受不了的阿美西施,他就有点忍俊不住。
噙住嘴角的那丝窃笑,故作正经地说道:「唉!没办法,我也不想。」
「我看你心里乐得很。」
「天地良心,我如坐针毡,如履薄冰的,我望穿秋水地希望妳的翩然倩影能及早出现,可是望呀望,盼呀盼的,就是盼不到妳的人。」柯毅伦一边打牌,一边唱作俱佳地吟诵着。
她在黎仁身旁坐下,对着柯毅伦说:「看样子你是赢了不少,看你如此轻松愉快。」
「相反,我输得很惨。」对着她露出一记帅气迷人的阳光笑容。
「骗人!那你还笑得出来?」她叫嚷着。
柯毅伦瞟了她一记白眼,反问道:「难道妳叫我哭吗?技艺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再加上是自己要玩的,怨不得谁。」
黎雯噤声,小心地观察三位哥哥的脸色,瞧他们是满脸倦容,但神情却一副满意的模样,看样子柯毅伦所言不假,他真的输了不少。
黎仁眨眨干涩双眼。
「柯桑,你不累吗?看你样子精神还很好,看来再打个八圈不成问题。」
柯毅伦婉转地说:「可能是我工作的关系,经常加班熬夜,有时候一赶工,一连就一个礼拜没睡。」顺便耙耙稍微凌乱的头发。
「哦!看样子你的工作也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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