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银行家他们以前既能借一部分钱给公司,为什么现在却又不肯继续援助你盖完它?」
「就因为我付不出前面贷款的利息,使他们对我的判断力和能力失去信心,我只好再以其它产权清楚的对象来重新贷款。」他跟着一口饮尽杯中残余的酒,埋首于卫约翰放在他大办公桌前的文件中,一时室内寂静无声。看到帐册的最后一行记录,他抬起头问道:「这一笔五百万的呆帐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在你大哥的私人帐簿中抄录出来的,就我所知,这是你八年前借钱给那个经营涂料的安公子的记录,虽然他仍然欠着这笔钱,可是你却不能采取任何法律行动,因为法律上的追诉期——七年早已超过,你无法向他追索这笔钱。」
「你打过电话给他?」
「是的,这些年他也不曾付过利息,所以我想提醒他来正视这件事,但他却说你无权告到法院,因为追索的有效期已过。」
「那他可曾向我致谢或问候?」他自嘲的笑问。
「那才怪呢!他说,如果是你或其它人再来向他要钱,他就会要他的法律顾间以骚扰的罪名控告你,还要我转告你,如果你真那么聪明,怎么会忘了在有效期内要回这笔钱?」
「然后呢?」他的脸罩上了一层寒霜。
「我想这个人一定是相当的无礼,他连句再会都没说,就挂了我的电话。」
「我想他该尝点教训了!」
「你要给他什么教训?」卫约翰的眼光充满了期待。
「永远都别贪图人家的钱财!否则便会因小失大。」他一面说着,一面按下电话的扬声系统,在秘书回答后,他要她帮忙接通八位分住在世界各城市的工商名流的电话。
「要他们帮你把钱要回来?」
「你马上就会知道答案的。」
当电话接通,卫约翰立刻发现谭大维交谈的对象都是安公子的客户,当然其中也有两、三通是用他不懂的法文和中文交谈的,但是从谭大维一致的语气中,多少仍能猜到谈的是同一件事。
「如果我没听错那些电话,那么有几家知名的大汽车厂和家电公司都会往不久的将来,对外宣布安公子出品的涂料有问题,所以他们将考虑改换其它厂牌的产品。」
「不错,这几个人都是我的好朋友。当年,安公子来找我时,曾给我看过他研究油漆新配方的分析报告,我相信他的产品确实是比市场上其它厂牌更好也更持久,所以我除了大力安排公司借钱给他,还介绍他认识几个需要大量购买油漆来制造产品的朋友。本来帮他这些忙,完全是基于惜才的心理,我从未奢求他知恩图报,但是在我面临财务危机的此刻,他连句问候都没有,我也该让他体会一下「当朋友变成敌人」的滋味!」
「或许他并不知道你有困难,毕竟公司濒临倒闭的窘况并未宣扬出来。」
「自从他公司的股票上市后,他也挤进了华尔街的金融界,据我所知,他正是拒绝延长我们贷款期限那家银行的董事之一。」
「可是现在你也采取了对策,何不留下来静观其变?要知道安公子那笔钱连本带利的演了好些年,至少也有一千多万美金,能要回来对公司是不无小补的,甚至还可能起死回生。你怎能在这个关键时刻选择回台湾去呢?」卫约翰忧心忡忡的试图挽留住他。
「他若有心找我,我在哪里不都一样?再说台湾来这儿也不过是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保证只要你认为有必要,我一定随时接受召唤。」
「你为什么非要回去不可?」
「其中原因很难用三言两语解释清楚,用最简单的话来形容就像失去根的植物,如果不能从生长的那片泥土里寻回一点养分,它的生命力便要消失了。」
「在台湾你还有那些亲友?」
「没有了!我们家族中的人多半都到美国来了,少数人从开始就住在香港,似乎也都办了加拿大移民。」
「那你回去干嘛?」
「去继承我出生的房子,和邻近的农场。在那我曾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祖父去世后便将那个农场留给了我。」
「有人在为你经营吗?」
「有个老管家负责管理,他每年都会寄帐本来给我看,他经营的不错,似乎还有点盈余呢!」
「你不会是在暗示——要回去务农了吧b」
「是有这个念头,但是我在台北还有一些商务需要处理,我想一时还回不去农场的。」
「你会趁此机会和方小姐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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