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的反应还真快!我确定妳刚才不是在看影片。」
舒飞选择以沉默替代回答,眼睛紧盯着银幕。
「耳机都不用戴?妳知道他们说些什么?」
银幕上出现的是五个人在用餐的画面——女主角安娜与毋亲到男主角部长家来作客,安娜的母亲酒喝多了点,因此不断诉说自己与女儿的罗曼史,这引来了安娜的不快,使得餐桌上的气氛显得极为凝重——舒飞看在眼里,却说着另一番对白:「女主角的母亲希望男方了解她的女儿不擅于理家,甚至连做生菜沙拉都有困难:但部长的儿子准新郎却急于澄清:他娶安娜的理由是为了得到爱情,因婚姻生活培养出共同情趣,而不是找个女仆来料理家务。」
「哈!」谭大维失声而笑,嘴里的酒差点没把他呛到,他放下酒杯,忍着笑说:「妳说谎都不用打草稿的?不过,看到餐桌就能想到烹饪的女人,通常都会是个不错的主妇,找一天该试试看妳的手艺如何。」
「你才是沙文主义的大男人!谁说女人都该进厨房?还说你喜欢美国女人,要知道这里的已婚男子每天下班之后,得花上将近两小时帮忙太太做家事的。」
「妳怎么知道?」
「看妇女杂志呀!我还知道日本男人平均每天花在家务上的时间只有十一分钟,想想看一天有廿四小时,一个人只做这么点家事?难怪日本女人不愿意结婚,连小和日雅子要做王妃,都当是按烫手山芋似的拖了七年才答应。」她朗朗表示,其实这那里是从妇女杂志上看来的数据,这根本是她在社区大学念暑期班时,自社会心理学刊物上研读的一篇「不同文化的婚姻报告」这份由美国康奈狄克大学与日本健康福利局共同作的一项调查报告,既生动又有趣又耐人回味,引发了舒飞对社会学探讨的兴趣,她曾去函与卓凡讨论,他也认为在艺术的领域外,多了解社会的动脉,对她的创作会有很大助益。
「日本女人不愿意结婚——这不也是妳的心声?」
「不错,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想要结婚。」舒飞想到他那个动人的女友,她或许会是个喜欢婚姻的女人,不过谭大维似乎毫不在意她的存在。
「可是有许多女人想要嫁给我呢」他也想起了方可雯。
「她们是真的爱你吗?是爱你这个人?还是你的钱?」
「这有差别吗?」他散件惊讶的望向她。
「当然!我会去爱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男人,但是我绝对不会变你「这种人」:而我会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有钱,我们可以互相利用。」
「很好!妳的观念很清楚,这样到分手的时刻,也就不必担心妳对我纠缠不休了。」他伸展结实的变腿,有意藉舒适的坐姿来解除心中的不快-尽管谭氏在美是排名百名之内的大企业,但他总认为自己能在情场中无往不利,靠得还是自身拥有的傲人条件,然而身边这个年轻的女孩却一再以言词和行动来打击他的信心,他想是到了该给他点警告的时候了:「妳不必强调我有多么惹人嫌!要知道妳已受雇于我,这段期间虽然不敢要求你来取悦我,但是做人身攻击却是妳不该有的行为,所以请你培养点耐性吧!」
「对不起!我的主人并非常谢谢您的提醒!」舒飞刻意装出恭谨的模样,心里却呕得要死:这个高傲自大的男人,仗着事业有成,便处处摆出高人一等的架势,她永远都不会和这种人成为真正的朋友。她因此气恼的把盖在腿上的毯子拉至胸部,一面紧闭双眼,用肢体语言告诉谭大维:请勿打扰!
毕竟还是年轻,舒飞原本是装装样子的,不意真的就此沉沉睡去。醒来时,谭大维正在填写旅客入境表格,他递了一张过来:「快到台湾了,把这张表先填好。」
「妳会写中文?」她看他字迹歪斜的填着表格,相信他的中文程度比自己好不到那去。
「妳看得懂?」他狐疑的望向她。
「我知道你是中国人呀!不用英文时,难道不是惯用你的母语?更何况日文是由中文发展出来的,有许多相似之处。」她答得巧妙,她已决定将错就错既然他开始就以为自己是日本人,也就没必要多费唇舌的加以纠正:再说她还可因此更随心所欲的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反正出错时,丢的都是日本人的脸这种游戏她在学生时期已玩过无数次,赶时间横越马路或不小心损坏公物被人发现时,总是故作清纯的说:「对不起!我是日本人,英文不好,请多多原谅!」
「我算是第二代的华裔美人,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到美国发展事业,我跟着祖父母住在台湾,直到小学毕业那年才办好移民。妳呢?可是土生土长的日裔美人?」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高雷娜
谭大维
舒飞
长腿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