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在神志不清中,仍知道自己被抬进一辆汽车,不过能躺着不动真好。
「妳想要去哪儿呢?」谭大维的声音竟是前所末有的温柔,他并为她裹上一条毛毯。
轻声细语和盖毯驱除了舒飞体内的寒意,她终于感到一丝暖意。
「我要到温暖的地方去。」她拥紧毯子,昏倦满足的睡去。
这一路上,她只醒过来一次,车子正以高速奔驰在一倏平直的公路上。天又黑了,但是天空中还是挂着那轮明月,像她一样的飘浮着。
「大维……」她喃喃呼唤,从微张的眼皮下搜寻他的身影。
「嘘!妳需要休息。」他拍拍她,她马上就睡着了。
舒飞又做梦了,她梦见自己骑着一匹白马,和一个像谭大维却又自称是卓凡的人,并肩穿越漆黑的夜空……再睁开眼睛,舒飞看到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古色古香的珍珠买家具,搭配着色彩鲜明的波斯地毯和油画,一壁到顶的书籍至少有七米高,旁边还立着个木梯;同时由新旧木头混杂而成的天花板,修茸的痕迹如绷带般历历在目,可以清楚得见这是一栋古老的房子。
这是什么地方?她挣扎着坐起来,并毅然揭开毯子下床,但是一阵晕眩,使她差点仆倒在地上。她及时抓住床头,看见门口出现穿著猎装的谭大维。
「谁叫你起来的?」他赶过来扶她。
「我在哪里?」她在他的扶持下,又躺回床上。
「台湾的南半岛。」
「这里是你的另一项资产?」
「祖传的农庄,也是我最喜欢的地方。」
舒飞正想问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的时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端了只拖盘走了进来,她的注意力立刻全转到他的身上,看他年纪一把却又步履矫健,在十二月的大冷天,竟穿著短袖工作服。她讶异的望着那张饱受日晒、如橘皮般的脸上缓缓露出笑容:「快趁热喝了吧!」他拿起一只陶碗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她看见白瓷内里黑呼呼的液体,马上联想到巫师炼制的魔药,她本能的把头朝后一缩,不安的摇摇手,明白的表示了拒绝。
「我跑了好几家店,才买到小少爷指定要的这个东西。」老先生不高兴了,坚持要将那只碗交给舒飞。
「陈伯,她听不懂你说的话,你先下去。」谭大维把托盘接过来,跟着安抚的拍拍他的背,请他离开房间。
「喝掉!」谭大维等陈伯一出门,就把碗递给舒飞。
「我不要喝!」她低喃着,泪珠一滴滴滑下面颊。
「妳还是不相信我?怕我把妳毒死?我喝给妳看!」他头一仰,连喝了好几口下去,再把碗交到她手中。
一股熟悉的香味飘土来,她像久旱逢甘霖般的啜了一大口,果真是热呼呼的巧克力。
「谢谢你!」她衷心的感谢,在他微笑的鼓励下,她突然觉得自己食欲大开,于是又把托盘里的煎蛋和吐司一扫而光。
「我好象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了!」她擦擦嘴,不好意思的耸肩一笑。
「差不多,在妳昏睡约两天中间确实是滴米末进。」
「我怎么了?」她完全不清楚状况。
「妳生了场病,医生说是疲劳过度引起的,我不知道妳是如此投入,一个晚上…」他有意开她的玩笑。
「请你不要胡说八道!如果我是因体力透支而生病,那也和你扯不上关系!」她气得满面绯红。其实那晚在下楼前,她就已感到身体不舒服了。
「很好!妳终于有点血色了,现在,我必须想办法处理妳的问题。」他收敛起玩世不恭的表情。
「合约终止后,我自有去处。」她不愿受他的摆布。
「我知道妳的追求者甚多,就连方世华也三天两头的打电话来,不过,妳好象对他不感兴趣?」
「你错了!我对他印象极佳,拒绝和他约会的主因还是为了受雇于你,我信守我们合约的第六条——合约生效起便不得与其它人来往。」
「妳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以前从来不关心任何人,但是,这是妳的第一次吧?」
他眼神专注的审视她。
「对不起!是我误以为我的经期结束了。」她忘了自己的身体也会透露真相,可是她宁愿歪曲事实,也不想让谭大维洋洋得意。
「不过我们总是…」他找不出适当的形容词接下去。
「你要说发生关系?还是做过爱?」她存心激怒他。
「妳认为这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我一直也把两件事分开性是性,爱是爱;我从不给任何女人承诺,因为我清楚自己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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