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家五兄妹分别掌握亚洲各地的黑道动向,老三龙耀澄负责的便是香港。
"我不知道。"齐茵皱眉。"我根本不认识那帮人,但他们口口声声喊我少帮主夫人,我真是摸不清头绪。"
龙耀人不以为意地说:"大概你和他们的少帮主夫人真的有几分相像吧,否则怎会一大班人都认错。"
齐茵轻哼一声。"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如果一句认错就可以解释,那么,抢劫银行的人不都可以说自己错认银行为家门口了吗?
离谱又草率,尤其是那个男人,他居然想打她的主意!什么认错了人,分明是兽性大发。
两人在空旷的人行道上并肩走着,突然,齐茵停下了脚步。
"咦?烧仙草耶!"她霎时间眼睛一亮,路边热腾腾、卖烧仙草的摊子让她精神一振。"你吃不吃?"
没精神时喝咖啡最好,冬天时则是吃烧仙草最好,尤其是十二月,来一杯热呼呼的烧仙草准能把胃暖和。
"你还真是特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欣赏地望着她。
"不然怎么办?"她向来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台湾社会越来越光怪陆离,不看开些,难道气死自己吗?"
"你似乎是有感而发?"他微笑,齐茵是个和耀澄的皮、耀淇的冷、泯柔的刁都截然不同的女孩。
"我是个记者!"她重申她的定位。"喏,像今天这种事,就算我到警局去报案,恐怕也没有人会受理,这种死无对证的事,倒不如自己摸摸鼻子了事,我并不擅长社会抗议,那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说完,她眼睛亮晶晶地向老板吩咐:"两杯烧仙草,给我多点花生。"她喜欢那脆脆的感觉。
于是他们坐在路边吃起了烧仙草,小小的摊子客人并不多,连他们总共才五个人。
"原来台北的夜晚也有这么静的时候。"齐茵感叹一声,她实在不像今年轻女孩,连夜生活都没有。
"你很少晚上出来吗?"他讶异地问,现在已经很少有恋家的女孩子了。
她点点头。"大部分的时候,我都在案前振笔疾飞,修改要用的稿子,或是到处打电话联络情报。"
"你很喜欢你的工作?"这点他注意到了,每当提到她的工作,她总是眉飞色舞。
"当然!"她骄傲地一点头。"我找不出比新闻更有魅力的东西了,瞬息万变,谁都不知道这个地球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你说,这不是很刺激吗?"
"确实刺激。"龙耀人点点头。
其实他哪懂新闻刺不刺激,以往,只有在床上的时候他才会觉得刺激,这种"很男人"的想法是不能诚实以告的,否则准被齐茵乱棒打死,他知过那个耿湛毅的举动真的吓坏了她。
"喂,龙耀人,你大学是学什么的?"她对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兴趣。
"大学?"他漾出笑容,想起他那好久没回顾的学生生涯。"企管。"虽然企管和黑道八竿子打不着边,但起码可以用在酒店管理上。
"哪个学校?"她兴致勃勃地问、每个学校、每个科系都可以初步看出一个人的个性,她嘉欢研究这个。
"哈佛。"堂堂龙门二少,其实他可以随便混个二流大学就算,可是当初他也不知道哪条筋不对劲了,硬是要学人家出国留学不可。
现在身在黑道,有这张太闪亮的文凭,真是徒增他的尴尬。
齐茵睁大眼睛,立即对他另眼相看。"我真是对你肃然起敬。"
"不必这么严重吧。"龙耀人莞尔。"留学生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满街的留学生都在帮洋人洗盘子,这你总听过吧?"
齐茵打量他。"你不像洗过盘子的样子。"
"确实没有。"龙耀人笑。
那段期间,他读书读得很悠闲,课业难不倒他,同时还可以交好几个女朋友,家里汇给他的钱够他挥霍的了。
"你家里很有钱?"嗯!或者她可以考虑写一篇有钱公子放洋记。
"可以这么说。"黑白两道都传说龙氏富可敌国,虽然真实情况没那么夸张,但也相去不远。
"你很幸运。"她写过许多真实例子,有很多贫寒子弟,虽然功课优异,但却一生也无留学的机会。
"我知道。"他由衷回答。
"好啦,我们走吧。"她递给老板一枚五十元铜板,没有那套"男生付钱"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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