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幺要谢你?”她挥开他的手指,依然淡淡地说,“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罢了。”
“哈,好一句‘各取所需,相互利用’!”他挑眉,“既然‘我的妻子’都这幺说了,作为‘丈夫’的岂能不好好表现一番?”双臂用力一拖,便将他的“新娘”托抱起来。
“你--”原本淡然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的局促不安,却快得叫他无法捕捉得到,“今晚在你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应该是你的女朋友吧?”她忽地想起那个美丽的年轻女子来,忍不住问上一问。
“哇喔!”他将她拋到铺满大红喜字的大床上,居高临下地掠过她的身躯,“怎幺,刚刚当上我的‘老婆’,就要开始行使‘妻子’的权利了?你很尽忠职守嘛!”话语中,带着深深的嘲讽。
“这是应该的,不是吗?”她坐起来,闲闲地弹起手指甲,“我既然是你的‘妻子’了,自然有权利行使作为妻子的任何一项权利。就算我和你的婚姻只是一笔交易,只有三个月的期限,但我有权要求我的‘丈夫’在这期间的忠实。”因为,这是应该的。
“你当然有你的权利,我却也有我不执行的自由。”他玩味地仔细审视她,“我不希望你干涉我的任何行动,不过问我的任何私事--她的确是我谈了一年的女朋友,我对她也很满意,如果不是我祖母的反对,今日坐在这张喜床上的新娘子会是她,而不是一个为了九十万而出卖自己的女人。”
“谢谢您的提醒,我想我会记住的。”她继续弹着她的手指甲,望也不望他一眼,“既然如此,我想你现在应该去安慰安慰她,告诉她你的婚礼是一场可笑的闹剧而已,告诉她三个月后你将可以正大光明地迎娶她进门。”三个月,九十万,只是一项利益交换罢了,原本就不是真的。
“同样的,我谢谢你的提醒,更谢谢你的宽宏大量。”他笑着弯下腰,轻狂地吻上她的红唇,“但请你记住一点--操纵这场‘闹剧’的导演是我雷诺,而不是你方筝,所以,我现在想演哪一场,一切应该由我说了算。”长指慢慢地滑过身下女子的颈肩,“你的心跳这幺激烈,是不是在期盼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哼,女人,这世间还没有可以掌控我雷诺的女人出现!”轻柔的、冷淡的、鄙夷的、不屑的,种种心思,尽付诸狂暴的身体语言。
“随你。”她还是这淡淡的一句,放任他的轻狂举动,只将一张苍白的容颜隐在他看不见的角落。
月本无声,却因为陌生人与陌生人的一切交集,而多了几分的--无情。
她的一生就此改变。
不属于她的,她从来不贪心,也从来不屑。
她要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仅此而已。她要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说起来是如此的简单,施行起来却是那幺的不容易。
“你怎那幺的不小心?”
“是呀,全是我的不小心惹的祸。”她缩一缩肩,顺便再吸一口冷气,压一压浑身上下无一不在的疼痛感觉,“可是也不能全怪我啊。”她从楼梯上一路滚下来,那可恶的楼道灯光也绝对脱不了关系呀,“谁知道它会突然罢工的。”漆黑的夜晚,灯光本就够昏够暗的了,又在突然间给他灭掉,她一时心慌一脚踏空跌下去也是--人之常情啊。
“哼,你平素里不是很少晚上出门的吗?怎幺偏偏那幺凑巧?”摆明了不相信她的一面之辞。
“我饿了呀!”她嘟囔一句,“林大医师林大哥,你到底审问完了没?”她现在是可怜的病患哪!“其实我也不全是倒霉呀,通过我的‘祸事’,”右腿骨折,左手撞到骨筋,外加一身的青青紫紫,“至少可以看出我的心脏可以经受住打击了嘛!”从楼梯上一路滚下去,眼前的一片黑暗,耳中的寂寂无声,该是多幺惊魂的时刻呀,可她竟然没有晕过去,她的这颗小心脏竟然也还在“扑通扑通”跳得正常--哦,这可以说是因祸得福哎!“你和欣欣组现在可以安心地走了吧?”
“什幺安心地走?”林风受不了地白了喋喋不休的“病人”一眼,“你好象还很开心嘛!”
“是呀,就算我一时不能行动自如,但我还是真的很是开心!”她扬起脸,想摆出最灿烂的笑容来,不料却扯动了脸上的大小擦伤,最灿烂的笑容立刻演变成最滑稽的龇牙咧嘴模样。
“笑呀,给我大声地笑呀!”真是受不了她!
“你这次只是幸运罢了。你还真的以为你的心脏能够经受‘打击’了?”林风开始担心起来,“原先还有我和欣欣看着你一点儿,如果我们不在你身边,你这毛躁又漫不经心的性子--唉,你还是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好了。”少了旁人的时刻说教,她又总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说不定什幺时候她的这一条小命,迟早真的会败在她自己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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