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爱Ⅰ(18)

2025-03-04 评论


“嗯。”她的头不敢抬起。

“还累不累?”紧贴在她脸旁的胸膛轻轻振动,使她心跳如鼓。

她摇摇头。

“那好,我饿了。”

呃?

“你没忘记我到现在还没吃过一粒米吧?”炙热的气息喷向她的耳,“我卖力了这么久,你连一顿饭也不想施舍给我吗?”

啊——

她恍然大悟,忙撑手坐起身来,“我去做饭。”随手披上散落一旁的衣衫,下床,奔向小厨房:

不吵,不闹,不互相刺探、嘲讽,这样平静的相互依偎,便是幸福吧!

他靠坐起身,黑炙的眸凝住那轻快奔出卧房的小女人,无声地一叹。

他的阿潮!

近二十年的朝夕相处,他从没经历过此时的幸福感受。

当他站在敞开的门外,望着揪痛他心的女人轻轻吟出爱他的天籁之音时,他几要兴奋得大声吼叫起来,他的阿潮哪,爱他!

他知道阿潮爱他,很爱很爱,他一直知道,可他从没想象过,他的阿潮会在人前明明白白地讲出来她——爱他。

那一刻的汹涌激荡,他无法形容。

那时,他惟一能做的,便是爱她,便是与她十指交缠,便是与她相依相偎。

忆起那半日的疯狂,他禁不住低笑起来。

冷静如他,从没有在公司中那般性情放纵,热情如火过。

但两个相爱的人,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是不是?阿潮爱他,他爱阿潮,不是吗?

下一秒又皱起眉头,脑中不觉闪现出阿潮那时的惶恐与不安——在讲出“他爱她”之时。

阿潮难道对他的爱,不确定吗?

沉思一刻,再也坐不住,举步跨下床,去寻那个他爱到生命终了的女人。

她竟敢不清楚他的爱!

这账,有的算了!

“阿潮。”倚在门板上,他轻唤着在厨房内忙得不亦乐乎的小女人。

“啊?”楚雁潮不知所以地回头应一声,又立刻转回头去,“饭等一下就好。”

“我有事问你。”怎么,回头多看他一眼也不肯呀?

“哦。”她低头轻轻应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

武司敖不觉有些火大,大跨步迈到楚雁潮身后,长臂一伸,将瘦弱的身躯困在自己与流理台之间,逼她转过身,“你为什么不肯看着我?”

她诧异地望向那恼愠的眸子,不解其意。

“我有事问你。”他重申。

“你讲。”双手在身后紧提成拳,努力克制不断在血液内流窜的悸跳——阿敖没穿衣服!天哪,她不是色女哪。

“我——”他在那清澈的眸光里寻到了自己的倒影,他哑哑低语,“我,我真的很恶霸吗?”心里,竟有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以及害羞,他早已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为什么还是不敢大声示爱?

“恶霸?”她无意识地重复,而后猛地回过神,老天!阿敖听到了下午时她对他的评价。

忍不住呻吟一声,她将头埋到他的胸前,鸵鸟似的想埋起自己。

他,会不会生气?

“阿潮——”他伸指硬是抬高她的头,逼她与自己静静对视,“我知我常常凶你,可我——”他咬咬牙,鼓起勇气,“我一直关心着你,我的眼里一直只有你,你明白吗?”二十年,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女人,早巳习惯了有她的陪伴,两人之间的默契早巳形成,许多话,从不用讲出来,两个人便会心灵互通,他从没说过爱字,从来不曾。

她不语,只复又将头埋进他厚实的胸膛,双手,悄悄环上他的颈子。

阿敖仍爱着她!

发热的眸紧紧闭合。

“阿潮!”他却不依她的无语沉默,懊恼地叹一声,他逼自己再敞内心,“这些年我知我对不起你,不该将所有的过错一股脑地全推到你身上,爷爷的过世、武伯的——”他的唇,却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捂住。他不再言语,只将目光凝在那含泪的眸光里,与怀中的人无语凝视。

什么也不要说。

她的眸这样讲。

可我对不起你。

他的眼睛有些发涩。

我爱你。

她含着无限的爱意,眨动泛起雾气的水眸。

他闭一闭双眸,轻吻一下那依旧捂在唇上的手掌,轻轻用手握住,与她十指交缠,哑哑低语:“阿潮,我一定要说。”将头埋到她柔暖的颈间,他吮上他的一生眷恋。

“这一个多月我除了工作,其余时间都是在想你,想我们这风风雨雨的二十年。我从小身旁便没有多少亲人,没有人教过我该如何面对亲情、爱情。我总以为只要将你紧紧锁在身边便好,只要我不放手就好,可——”他哑声低叹,“我错了。自从你调到顶层以来,我一直在担心,我怕你学会了谋生之技,因为你如果离开了我、不再需要我了,我该怎样去抓回你?我该如何锁住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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