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头,陶醉地倚住结实肩膀。“随便,只要听起来不会刺伤我的自尊心。”
他分神瞧我,眉梢轻扬。
“你是想听甜言蜜语吧?”
不笨嘛!
“现在灯光美、气氛佳,来点佐料很不赖呀。”
他笑:“我差点忘了,你毕竟也是女人,女人就是女人。”
“怎样?”
“你知道我只会说实话。”
“难道要你说实话,你就说不出好听的了?我有这么不堪吗?我总有一两项优点吧!你看不出来?”
他居然沉默了,而且一直笑!
伤人耶!我高抬下巴重声嗤哼:“赞美恭维是讨好女人的手段……一个男人有着三寸不烂之舌,若无法说服女人,算什么男人!”
“省下你的莎士比亚,这种刺激对我没用。”
“好吧,那你干脆说实话,把我的缺点一一列出。”
“何必?”
“试试看我会不会恼羞成怒,给你一拳,把你甩掉啊!”
琴声忽地止息,笑意随之逸去,这回是货真价实的缄口静默--
安静到我浑身不自在。
古若愚低头,盯视我许久许久。
“你怕吗?”
他不答,依然看我。
从我的角度,视线恰好对上他的嘴唇,一丝怔忡搅乱了心跳,那薄软的唇瓣曾经救过我的命。突来的好奇与冲动--我仰高,主动贴吻了他。
短短三秒,点到即止的接触,我碰到他的嘴唇,温温的,比我想像的还要柔软,还要好尝……
但这是一个无味的吻。
从头到尾,他动都不动,没有一点反应,我退了开,看见木然的表情。“对不趄!”
狂劲的力道及时阻止我的掩面逃避,我的肩膀被扳回,强迫地面对他的脸,他勾抱住我,摘下眼镜,深幽瞳眸有异样的晶亮,在错愕瞬间,我的嘴唇已被封住。
这是一个……一个……噢,老天,脑袋空白了!完全不知如何形容才好,我只能本能地感觉到宽大的手掌在背部摩挲,揉我揉得好紧;他的嘴唇印着我的嘴唇,辗转流连;他的舌头绕着我的舌头,缠绵吸吮,这是一个我不曾经验过、深入的、热烈的、不要命的吻!我的心跳得好乱,我的身体变得好软,我快不能呼吸,我要死了……
“吸气。”和来时一样突然,他松开,双手捧住脸颊让我大口喘气,清爽的气息漫入鼻腔,我的神智却仍恍恍惚惚,只听见低沉满足的笑语:“这种刺激,比较有用。”
当我再度清醒时,已不在原来安全的地方。
这一天我没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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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库存滞销二十年,难得遇上个识货的,你计较那么多干什么?管他为何喜欢你,反正他喜欢你就行了!”
“朵朵,是这样吗?”我把量好的面粉倒人筛粉器。
“对啦,我就不会问我的男人这种问题。”朵朵用力打蛋。
“你那些男人个个都用下半身的精虫思考,这种脑细胞管辖范围的问题只会把他们考倒。”小佩切着奶油,不客气地说,
“喂,你什么态度,上帝创造男人,本来就是下半身比上半身发达,这又不能怪他们!”
“恶心!”
“蕾丝边,嫌什么嫌,你二十年前还不是靠你老爸的一只精虫才会诞生!”
“啧。”小佩头一甩。“拿糖来!”
朵朵扬着胜利的笑容转向我:“所以听我的就是了,聪明,不必太钻牛角尖。”
朵朵这回说的,我无法认同。
古若愚可不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而我,我又为何如此在意呢?
因为我对他,已不仅是喜欢了,所以我会好奇,会想探讨,在他眼中我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即使没有特别的过人之处,也想知道--我的缺点,他能否通盘接受?
他说过当他连一个女人的缺点都爱时,就能和她过一辈子。
“材料弄好了吗?都拿过来!”阿舒指挥着,一边挽好袖子,接手最后的混合工作,我们的槭风蛋糕好不好吃就看她的表现。“我也觉得聪明不必想太多,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听凭内心的感觉吗?没有什么道理吧。”
小佩连连点头:“这还像句人话。”
“那我说的是鬼话啊?!”朵朵嚷。
“别吵。”
三十分钟后大功告成,热呼呼的,我等不及冷却先切下一块,才咬一口,滋味美妙到差点连舌头一起吞下去!
“好香喔,大姊,一定不是你的杰作吧?”博闻从外面回来,闻香走进厨房。“啊哈,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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