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门关上。”季仲桓霸道地命令她,完全无视于她处境的尴尬。
雪茵凄婉一笑,乖顺地走向门边,低声道:“再见。”然后大步走向房外,顺手关上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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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过后,季仲桓每回在校园遇见雪茵,便故意漠视她的存在,有时候还可恶地在她回家的路上,和另一个女孩热情拥吻。在雪茵纯朴无澜的成长过程中,这样的一幕无疑是种惊心动魄的体验。
他们捉迷藏似的,若有还无的情嗉,直到三年级下学期才有了较明朗的发展。
“喂!上车吧!”季仲桓昂着头、眯着眼,暮春的和风把他的头发梳栉至后脑勺,露出宽广亮滑的漂亮额头。
那是一辆艳红的野狼一二五,在太阳照映下,燃出火一般的灼热,毫不留情地烫伤了雪茵的眸。
距离联考只剩下六十几天,婶婶明白地告诫她,假使考不上大学就不必念了。上一次段考,她居然考到第三十六名,而全班只有四十六人,天呐!这一惊令她足足有五天不念到凌晨不敢上床睡觉。
“不……”她吞吞吐吐地强迫自己心口不一地拒绝。
“你敢再说个不字试试看。”季仲桓深逐的眼像着火似的,发出强烈的炽焰。
他身上有股奇妙的气息,很能获得女性的好感。
雪茵咬咬唇,不争气地跨上后座。
他自己的无肩T恤和牛仔短裤,非常性格地包裹住他壮硕结实的嗣体。
雪茵羞赧地往后边移了下,他立刻强悍地抓住她的小手,往腰际一带。“抱紧,否则摔出去可不关我的事。”
风驰电掣之中,他不时往后照镜上,偷瞄她随风乱舞的直发,细致雪白的五官、脸颊,晶晶亮亮的水眸。
在每个红灯暂停的当口,他若有意似无意地紧急煞车,让雪茵的身躯不由自主挤向他的背、环紧他的腰,以寻求刺激的快感。
雪茵随着了无目的的飘乘,一路胡思乱想,想像他不绝于耳的风流艳史,自己丑小鸭难以变天鹅的窘况,想像万一有天被他抛弃的惨状……
“到了。”季仲桓的声音阻止她无谓的自艾自怜。
原来他们到了海边的堤防上。他从车箱里取出渔竿,一节一节接上。
“你经常钓鱼?”雪茵好奇地问。
“小时候跟我爸常去海钓,后来他续弦取了我弟弟他妈,我就再也没来钓过鱼了。今天例外。”他睨了一眼雪茵,唇畔的笑冷凝得没半点温度。
从同学口中隐约得知,他非常不能谅解他父亲又娶了别的女人。也许是太怀念已经逝世的母亲,使得他和后母相处得并不愉快。
他从不喊她阿姨,更遑论妈妈。向别人介绍她时,就说“我弟弟他妈”,他弟弟今年才五岁,跟他小时候几乎长得一模一样,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他和弟弟却能开开心心地玩在一起。
雪茵没问他今天为什么要例外,只静静地坐在一旁,看他系勾、上饵、抛线向一片蔚蓝。
“你呢?第一次到海边来?”他指着左手边,有一片浓荫遮住的地方,示意雪茵坐过去。
“唔。没人有时间带我来这种地方。”她的妈妈不知去向,爸爸则远在天边,姑姑和叔叔成天忙得团团转,奶奶已经很老了,连到街上买东西都要人陪,谁能陪她到海边钓鱼?
“可怜虫一个。”季仲桓的语气没丝毫同情的意味:“暖,握紧。”
把鱼竿父给雪茵后,他兀自走向长堤尽头,边走边吹着口哨,将一粒粒小石块踢得四处纷飞。
雪茵望着他的背影,突然绮思幻想自己与他私奔至天涯海角,让全世界的人再也找不到她……想像自己拥有完美的爱情,寻到最可靠温馨的港口,可以随心所欲地倘徉、大笑,甚至哭泣……
然后,她惊觉他的影子不知何时消失了,一如她不着边际的幻想般,令她惨然苦笑。迟早有一天,他会离她而去的,就像此时此刻一样,消逝得教她措手不及。
雪茵甩甩头,暗嘲自己大傻。
“谁?”她低呼一声。
两只孔武有力的手,从背后环腰搂住她,粗大的掌仿佛泥鳅游过地尚未发育完全的羞涩乳房。
雪茵从洁净的肥皂味和汗湿的原始气息,明白这个鲁男子百分之百是季仲桓。这世上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个男人敢如此待她。
“你是我的。”季仲桓殷切地低语。
“你弄错了,我不是。”即使在最缠绵的一刻,雪茵也没有因此丧失清晰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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