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痛,表示她还活着……活着?
“我……没死?我没……死?”她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哑然呢喃。
眼底,看清了惨白的天花板,以及同样惨白的壁面。
医院?
“我……没死?”她不可置信地发出一声低呜。
为什么她还活着?
突然间,她有一种想狂笑的冲动!
真奇怪,被她狙杀的人,每一个都在死前求着活命而不成。偏偏她想死的时候,却有人不肯让她痛快的死掉。
老天开的玩笑?!
才低笑一声,剧痛便毫不留情地袭来,加上情绪的极度困乏,使得她再度昏厥过去。
全身黑衣的男人,用轻得不可思议的脚步靠近床边。
男人半俯下身,看着床上闭眼昏睡的女孩。女孩的身形很娇小,几乎被白色被单淹没,只露出失血虚弱的苍白小脸。两道细长优美的柳眉,正痛苦地紧绷着。
倏然,他伸出一根食指,揩去女孩眼眶旁悬挂的一滴泪。
“泪?”男人将手指送到唇边,轻轻吮掉指上的液体,两眼炯然地望着毫无知觉的女孩。
“在哭吗?杀手有泪,你真是不够称职。”他轻嘲着,毫不掩饰对这个奇特女孩的兴趣。
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本想潜进一个老人的屋里搜查有关他父母当年车祸的真相,却巧遇早他一步到达的她掏出手枪利落快速地解决老人。
从容杀人之后,她往他隐身的方向挑衅一笑,让自己完全曝光,不但露出容貌,甚至露出后背。如果袖手旁观的他临时起意想偷袭她的话,她肯定当场升天。
而第二次再见面,她追杀的目标车辆上,正坐着他失散十三年的妹妹,这一次他无法袖手旁观,不得不出手。
明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局势,她竟然还是同样无所谓的傲然态度,一点也不将他的存在放在眼底。
杀手不能犯的毛病,她全都犯了。
原本,他以为她只是个自信过度的菜鸟杀手。
但是,现在他懂了。
她根本就是想借他的手自杀!
“呵!赖上了我,你可倒霉了!”黑衣男人轻柔地笑着。
☆☆☆
再度醒来的时候,江冷娃发觉自己换了房间。
不过,看得出来,仍然是在医院里。
她困难地呼吸着,抬起沉重似铅的双手想要抚住泛着剧痛的胸口,却看见手上插满了点滴针管。
谁救了她?
江冷娃憎恶地瞪向救人性命的针管,秀致雪白的小脸随即扭曲了一下,一发狠,用力扯下细白皓腕上的所有针管。
鲜红色的血液随着针头喷溅而出,细细点点的洒在白色床单上,染成触目惊心的画面。
她想起身,却发觉动过手术的虚弱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只是掀开被单、抬起上半身这样简单的动作,便教她疼得眼前一片黑雾,几乎再度昏厥过去。即使额上的冷汗滴进眼里,她也没多余的力气能抬手擦拭。
“你这笨蛋在做什么?!”一道冰冷的嗓音,含着微微的怒意从门口传来。
一个浑身黑衣的男人,不知何时便站在门口,颀长劲瘦的身躯斜倚在门框上,冷冷地看着她的愚蠢行为。
江冷娃没有理会他,勉力屏着破碎的喘息,一手紧捂住胸口,一手危颤颤地想要支撑起上半身。然而,好不容易才抬起一些些,便已体力透支,颓然地倒回床上。
“呜……”惨白的樱唇逸出一声闷哼,微弱得让人听不太出来是痛哼还是呜咽。
“麻药才刚退,是伤口最痛的时候,笨蛋才会在这个时候想要下床运动。”
男人浅蹙着双眉,不太赞同地看着她。
他越是阻拦她,她越是不想遂他的意。细眉一拧,她试着撑起手臂,努力地想要翻身下床。
不过,她的身体还是完全不听话,尽管胸口痛得浑身冒冷汗,身子却分毫也没有移动。
努力半分钟后,虚弱带来的挫败感终于让她崩溃地哭了出来,屈恨的泪水从眼角滑下。
现在的她竟然什么都不能做!
“可恶!可恶!可恶!”她闭眼躺在床上迭声哭喃道,双手握拳不停地捶向床沿。
可恶!连喊叫声都虚弱得像只没用的小猫咪!她在心中不甘心地想道。
“够了!”黑衣男人如豹般敏捷无声地移近她的床边,有些疼惜地对她轻斥,弯俯下身,两只大掌由两边包住她的小手,不松不紧地压在床垫上。
“你……走开……走……开……”她挣扎起来,由于双手被压制,干脆抬起腿踢向他,完全没注意到身上还未褪换的手术衣已经被她挣脱开来,露出一大片未遮掩的雪白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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