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洪阻止了她。“等一下!女儿,你先别急着下床,先听爹地把话说完。我不是有意的,不要对爹地生气,好吗?刚才爹地看你哭得那么伤心,我就想一定是聂为雍欺负你,所以才随手拿小便器……往他的头上敲下去。现在他人已经在急诊室急救,阿文和阿风两兄弟也来帮忙了,我想会没事的。”
她当然明白爹地会这么做一定是为了她,看着爹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竟然还要为女儿如此辛劳,到头来还要被女儿责备,她才是那个该愧疚的人啊!
“爹地,我没有生气。是我不该怪你的,都是女儿不好,还让你这样……”她想到自己的不孝又哭了起来。
苏洪只得赶紧递上面纸,自己也不禁老泪纵横。就说养女儿值得吧,看女儿这么窝心,他还能要求什么?只希望她能得到幸福呵!
“别哭了、对身体不好的。你爹地我的脾气你还不清楚吗?除了死去的妻子,这一生我最挂心的人就只有你了。从小到大,我哪舍得让你受伤难过,不都将你保护得好好的”看到聂为雍那个良心被狗啃了去的人伤你这么重,你说我能忍下这口气吗?虽然把他的头敲破是有点过分,但我那时也是想,看看这样做会不会让他醒一点而已。”
“把头敲破?爹地,他好不容易才清醒,你就把人家的头打破,这样会不会引发旧疾,或更加重病情哪?万一他又昏迷不醒该怎么办?”好不容易才盼到他清醒,她可不想再面对没有生气的他。
可苏洪径自帮女儿下结论:
“这样最好!植物人绝对不会背叛你,也不会说话伤害你。”
“爹地!我要完完整整的聂为雍啦!谁要一个植物人?”
看着女儿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明明是忘不了对方,还想在他的面前逞强、假装。苏洪故意反问:
“可是他伤了你的心啦,这种人要来做什么?女儿呀,天底下好男人多的是,我会再帮你注意看看别的人,好不好?”
○○立刻拒绝:“除了他,我不想再跟的男人有所牵扯了。”除了他,她无法再交出一颗心来。
“可是,女儿你不是不想提到他吗?难道你还在担心他的安危?”苏洪想逼女儿面对自己的真心,因为他认为聂为雍的父亲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现在他已经放手离去,聂为雍一定会回到原来那个模样。
可是苏○○毫不知情楼下的变化,父亲的话正好提醒了她,不该再把心思全放在一个负心汉身上。
难道她就这么傻,被白白欺负之后还去担心他的安危?不,她没这么没骨气,她苏○○从现在起就与他划清界线!
☆☆☆
当病人从一阵头痛中醒来,却看到一个老男人正对他毛手毛脚,这种感觉真糟糕哪。
“喂,阿伯我没有那种嗜好,你可不可以住手了?”聂为雍没啥力气地阻止正在摸他大腿的人。
虽然一时之间搞不清楚处境,头上的疼痛也还在,但他整个人却感觉渐渐轻松,好像找回所有失去的答案。
而误以为在“骚扰”他的这个阿伯,其实是这家医院的复健科医生,心地很好而且个性温和,很多伤患都因为他这样的脾气才乐意接受复健的疗程。
“聂先生,你终于醒啦,而且你的腿也恢复得很好,看样子聂太太的努力完全没有白费喔。”
“聂太太?”这个名词让聂为雍愣了一下。
头部的疼痛刺激着他脑内的运作,昏昏沉沉地一下子想不起来聂太太是指谁。他按着额头眯起眼睛认真地回忆,沉重的记忆像海水倒灌,刷地冲进脑海,清醒之后的每件事如雪花片片融入脑海,让他瞬地张大眼睛、撑坐起身!
“……Oh,myGod!是○○,我刚才竟然伤害了小○儿,我怎么会那么笨!那该死的老头竟然利用我跟他唯一的亲情关系,骗我去伤害她!我也真该死,为什么不早一点恢复记忆?为什么?!”
想到自己方才做的事,他气得猛捶病床,神色像发疯的病患,把一旁的医生吓得以为他是因为受伤而失控,忙着阻止他伤害自己。
“聂先生你还好吗?头痛吗?”
聂为雍虽是比医生还年轻许多,但头部的伤让他完全使不出力,所以一下子就被医生强压回床上。行动受到牵制,他更加使劲挣扎,但是复健科医生的力气就是强过于他。
“放开我!这是小痛,她受的才是真正的痛。不行,我得赶快去看她才对,我要告诉她刚才的话都是……”
陈书文帮他接下去:“你失去记忆才会说的话。你以为这样讲,○○就会原谅你吗?怎么,你的头被打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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